各种职业 恶徒

罪犯是个矮个儿,三十岁左右,红棕色的头发,一副可怜相。

他看上去已下定决心要承认一切,他似乎对他所做的一切以及对他将受到的惩罚是那样地胆战心惊,以至于几分钟之后,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过去了。

他的样子象一只在强烈光线照射下吓得瑰不附体的瞄头鹰。

他的领结歪在一边,他只啃看一只手的指甲,他那右手的指甲…   杏莉听到一阵脚步声,扭回头头—看,把她惊怔住了。

灯光下,只见那个人细长的个子,穿着灰色长袍,纹褶分明的香色礼帽,压在狭长的秃头上,脸皮雪白,以致脖子上的血脉清清楚地现出来,象根根的青绳子。

  那时,邢延田五十八岁。

他那倭瓜脸说不上是胖还足肿.叫人乍眼一看,两个肿眼池子搭拉着,总象睡觉刚醒。

他满脸横肉,硬装得温文尔雅……   这时,走进一个魁梧的大高个汉奸,瘦白四方脸,高鼻子,方嘴巴,留着一撮日本式小胡子,两只凶光闪闪的狼眼,冷笑着露出两个金牙,这是著名的汉奸王金庆。

  座山雕坐在正中的一把粗糙的大椅子上,上面垫着一张虎皮。

他那光秃秃的大脑袋,象个大球胆一样,反射着象啤酒瓶子一样的亮光。

一个尖尖的鹰嘴鼻子,鼻尖快要触到上嘴唇。

下嘴巴蓄着   一摄四寸多长的山羊胡子,穿一身宽宽大大的貂皮袄。

  犯人不过二十岁左右,模样儿并不丑,甚至称   得上英俊。

装扮也不差,花格衬衣掖在新式样的直简裤里,看得出是个强健的小伙子。

但他左右转动着的小眼珠却暴露出他的无知和愚顽,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惹事生非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的嘴巴紧闭着,似乎不服气,眼睛左顾右队打量着一船人。

  德纳第却是个矮小、瘦弱、青脸、骨角棱层,貌似多病而完全健康的人;

他那种表里不一致的性格从这里己经开始表现出来了。

他为了提防别人而脸上经常带笑,几乎对于所有的人,即使是对一个向他讨一文钱而不可得的乞丐,也都客客气气。

他目光柔滑如黄鼠,面貌温雅如文人。

正象得里厄神甫的那副神气。

他的殷勤,表现在喜欢陪着车夫们喝酒。

谁也不曾灌醉过他。

他经常抽根大烟斗。

穿件粗布罩衫,罩衫下面穿着身旧黑衣裤。

他雅好文学和唯物主义。

有些人的名字是时常挂在嘴边、作为他东拉西扯的引证的,伏尔泰、雷纳耳,并且,说也奇怪,还有圣奥古斯丹。

他自称有"一套"理论,其实是完全骗人的东西;

他只能说是个贼学家。

哲和贼的微妙区别那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一种嘶哑粗躁的嗓音,在沉闷的空气之中震荡,是从骆毛的喉头里迸出来的。

他的摇动的躯体支撑着一张和成天在煤窑爬进爬出的苦工一样的脸孔;

瘦筋筋的一身都没有肉,只剩下几根骨架子披着皮;

头上的发虽然很乱,却缠着青布套头;

套头之下那一对黄色的眼睛鼓着直瞪。

最引得起人注意的,便是他左颊上一块紫青的印迹,上面还长了一大丛长毛。

他敞开贴身的油渍染透的汗衣,挺露胸膛,脸上的样子时时的变动,鼻子里偶然哼哼几声。

看他的年纪约有三十岁的光景,他的两手背剪着,脚下蹬的是一双烂草鞋,涂满了溷泥。

旁边有四五个浓眉粗眼的大汉,面部飞舞着得意的颜色,紧紧的寸步不离的将他把持住,匆匆的沿着松林走。

仿佛稍有一不留心,就要被他逃逸了增似的。

这一行人是在奔小沙走,他们送着骆毛去水葬,因为他在本村不守本分做了贼。

  他叫韩小元,浅眉细眼,白净的小圆脸,常带着一对生动的笑窝儿,是个模样挺招人喜欢的孩子。

可是,在扒窃上他也很有一手儿,创造过坐一站公共汽车就掏了乘客三个钱包的记录,从而在他那伙小哥儿们当中,荣获了"一站三"这个称号。

  小径穿过幽暗茂密的树丛,忽然,一个粗暴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在我前面叫道,"站住!

"这声音离我很近。

我因为心不在焉,而且把帽拉下来了,所以没有向四面探望。

我抬起了眼睛,看见一凶汉手里拿着一根多节的大木棒,朝我走来。

他的身材魁伟棗在惊慌中我至少觉得他是魁伟的。

他的皮肤是深褐色的,那斜视的白眼睛显得格外可怕。

他的绿色呢外套上围着两道粗绳代替皮带,绳子上插着一把宽的屠刀和一支手枪。

他又叫了一声,然后用强壮的胳膊抓住我。

他的声音使我吃了一惊,但我看见凶汉以后便放了心。

在当前的处境中,我虽然有理由害怕每个诚实人,可是不需要在一个强盗面前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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