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楼·旧时心事 文赏
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
长记得、凭肩游。
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
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
又谁料、朝云飞亦散。
天易老,恨难酬。
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
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
长记得、凭肩游。
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
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
又谁料、朝云飞亦散。
天易老,恨难酬。
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
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南宋词人程垓风流倜傥,他曾于一妓感情甚笃,不知为何竟分道扬镳,但程垓并未因时间的过去而减弱对该妓的思念之情,这首词就是作者描述了他们俩的爱情悲剧及其对心灵产生的创痛,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作者对该妓的痴迷。
这首词,遣字造句,通俗易懂,但其章法艺术却独具一格,曲尽其情。
上片起句“旧时心事,说着两眉羞”,开门见山,直说心事,直披胸坎,为全词之纲,以下文字皆由此生发,深得词家起句之法。
“旧时”,为此词定下了“回忆”的笔调,“长记得”以下至上片结句,都是承此笔势,转入回忆,并且皆由“长记得”三字领起。
作者所回忆的内容,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使他长留记忆中的两年事,一是游乐,一是离别,前者是最痛快的,后者是最痛苦的。
他以这样的一喜一悲的典型事例,概括了他与她的悲欢离合的全过程。
写游乐,他所记取的是最亲密的形式——“凭肩游”,和最美好的形象——“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
因系恋人春游,所以用笔轻盈细腻,极尽温柔细腻情态,心神皆见,浓满视听。
写其离别,则用了三个短促顿挫、迭次而下的三字句:“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作者写离别,没有作“执手相看泪眼”之类的率直描述,而是选取了“行”、“醉”、“留”三个方面的行动,并皆以“几番”加以修饰,从而揭示情侣双方分离时心灵深处的痛苦和依依不舍。
“行”是指男方将要离去:“醉”是写男方为了排解分离之苦而遁入醉乡,在片时的麻醉中求得解脱:“留”,一方面是女方的挽留,另方面也是因为男方大醉如泥而不能成“行”。
作者在《酷相思》中曾说:“欲住也,留无计。
”“醉”可能是无计可生时的一“计”。
这些行动,都是“几番”重复,其对爱情的缠绵执着,便不言而喻了。
作者写离别,仅用了九个字,却能一波三折,且将写事抒情熔为一炉,的确是词家正宗笔法。
作者在写游乐和离别时,都刻画了鲜明的人物形象。
前者“缃裙”云云,通过外表情态的描绘,娇女步春的形象,飘然如活;
后者则主要是写男方的凄苦形象,而侧重于灵魂深处的刻画。
上片的回忆,尤其是对那愉快、幸福时刻的回忆,对于词的下片所揭示的作者的爱情悲剧及其给予作者的无可弥缝的感情创伤,是必不可少的,回忆愈深,愈美,愈见离别之苦和怨思之深。
这正是词家所追求的抑扬顿挫之法。
下片起句以有力的大转折笔法写作者的爱情悲剧。
“春风”、“朝云”,皆以喻爱情。
但是,好景未长,往日的眷恋,那缃裙罗袜、薄衫轻扇的形象,便一如春风之吹断,朝云之飞散,一去不复返了,悲剧,酿成了。
作者用“也谁料”、“又谁料”反复申说事出意外,深沉的悲痛之情亦隐含其间。
“天易老”以下直至煞尾,都是抒发作者在爱情破灭之后难穷难尽的“恨”、“苦”、“愁”,而行文之间,亦颇见层次。
“天易老,恨难酬”,总写愁恨这深。
这句承风断云飞的爱情悲剧而来,同时也是下文抒写愁恨的总提,是承上启下的关键句。
“蜂儿”、“燕儿”两句,是写心底的愁苦无处诉说,亦不为他人所理解,蜂、燕以物喻人,婉转其辞。
作者当时的孤独凄苦和怨天尤人的情绪由此可见。
这种境遇,自然就更进一步增加了他内心的痛苦,从而激荡出结句“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的感慨。
这个结句,既与起句“旧时心事”相照应,收到结构上首尾衔接、一气卷舒之效,更重要的是它以重笔作结,迷离怅惘,含情无限,含恨无穷,得白居易《长恨歌》结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之意,词人对旧情的怀恋与执着,于此得到进一步表现。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出这首词的章法结构是颇具特色的。
它不仅脉理明晰,而且能一波三折,层层脱换;
虚实轻重(上片回忆是虚写,为衬笔;
下片是实写,为重笔),顿挫开合,相映成趣。
这种章法艺术是为表现情旨枉曲、凄婉温细的思想内容而设的。
而这种章法艺术,也确实较好地表现了这种内容,直使全词写得忽喜忽悲,乍远乍近,语虽淡而情浓,事虽浅而言深,遂使全词成为艺术佳作。
这首词的另一个艺术特点是对句用得较多、较好。
第一是较多。
词中的“缃裙罗袜桃花岸”与“薄衫轻扇杏花楼”为对,“天易老”与“恨难酬”为对,“春风吹已断”与“朝云飞亦散”为对,“蜂儿不解知人苦”与“燕儿不解说人愁”为对。
第二是用得较好。
最值得一提的是“缃裙”两句。
这两句全是名词性的偏正结构的词组成对。
“裙”是缃色(缃,浅黄色)的裙,“袜”是罗料(罗,质地轻柔、有椒眼花纹的丝织品)的袜,“衫”是“薄衫”,“扇”是“轻扇”,仅此四个词组,就把一个花枝招展、袅娜多姿的美女形象成功地塑造出来。
“桃花岸”对“杏花楼”,是其畅游之所。
更值得注意的是,两句之中没用一个动词,却把动作鲜明的游乐活动写了出来。
这里不得不佩服作者的造词本领。
“春风”两句,也颇见功底。
“春风”、“朝云”作为爱情的化身,与“缃裙”、“薄衫”两句极为协调。
作者把“春风”与“吹已断”、“朝云”与“飞亦散”这两组美好与残破本不相容的事物现象分别容纳在两句之中,并且相互为对,所描绘的物象和所创造的气氛都是悲惨的,用以喻爱情悲剧,极为贴切。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还有,这首词的对句,都是用在需要展开抒写的地方,不管是描摹物象还是创造气氛,都可以起到单行的散体所起不到的作用。
这都是这首词的对句用得较好的表现。
当然,这首词并非完美无缺,确实存在一些不容否定的缺点,主要体现在:一是还缺乏开阔手段,即对句所容纳的生活面还嫌狭小;
二是近曲。
这两点不足,从“蜂儿”、“燕儿”一对中可以看得比较清楚。
但是,瑕不掩瑜,它并未影响到这首词的艺术整体,这首词仍不失为一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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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夜来风雨匆匆 文翻注赏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
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
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
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
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
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
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一夜里风骤雨急,故园里的鲜花一定所剩无几。
我愁苦怨恨已极,就这样轻易地辜负了大好的春日,倦怠的桃花,懒洋洋的柳絮,杏子青又青,梅子小而绿,春光就这样随便地飞逝。
就算美好的春天年年重来,盛开的鲜花年年芬芳艳丽,只是人的心情已经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
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
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可恨两鬓已经斑白,池南欢乐的旧事,更是不堪回首重忆。
如今只有一双观花的老眼,感时伤世而常常流下清泪。
我如今并不怕花儿瘦损,只发愁自己的身心衰老困惫。
趁着这繁花烂漫时,我算豁了出去,留下彩云和月光相伴陪,尽情地喝个酩酊大醉。
参考资料: 1、 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解). 宋词三百首全解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1/1 :第183-184页 2、 吕明涛,谷学彝编著 .宋词三百首 .北京:中华书局 , 2009.7 :第186-187页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
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
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孤负:徒然错过。
同“辜负”。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
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
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池南:池阳之南,指蜀地,即作者故园。
星星:比喻间杂的白发。
参考资料: 1、 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解). 宋词三百首全解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1/1 :第183-184页 2、 吕明涛,谷学彝编著 .宋词三百首 .北京:中华书局 , 2009.7 :第186-187页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
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
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
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
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这首词的主要内容,可以拿其中的“看花老眼,伤时清泪”八个字来概括。
前者言其“嗟老”,后者言其“伤时(忧伤时世)”。
由于作者的生平不详,所以先有必要根据其《书舟词》中的若干材料对上述两点作些参证。
先说“嗟老”。
作者祖籍四川眉山。
据《全宋词》的排列次序,他的生活年代约在辛弃疾同时(排在辛后)。
过去有人认为他是苏轼的中表兄弟者其实是不确切的。
从其词看,他曾流放到江浙一带。
特别有两首词是客居临安(今浙江杭州)时所作,如《满庭芳·轻觅莼鲈》。
谁知道、吴侬未识,蜀客已情孤“;
又如《凤栖梧》(客临安作)云:”断雁西边家万里,料得秋来,笑我归无计“,可知他曾长期飘泊他乡。
而随着年岁渐老,他的”嗟老“之感就越因其离乡背井而日益浓烈,故其《孤雁儿》即云:”如今客里伤怀抱,忍双鬓、随花老?
“这后面三句所表达的感情,正和这里要讲的《水龙吟》一词完全合拍,是为其”嗟老“而又”怀乡“的思想情绪。
再说“伤时”。
作者既为辛弃疾同时人,恐怕其心理上也曾经受过完颜亮南犯(1161年)和张浚北伐失败(1163年前后)这两场战争的沉重打击。
所以其词里也生发过一些“伤时”之语。
其如《凤栖梧》云:“蜀客望乡归不去,当时不合催南渡。
忧国丹心曾独许。
纵吐长虹,不奈斜阳暮。
”这种忧国的伤感和《水龙吟》中的“伤时”恐怕也有联系。
明乎上面两点,再来读这首《水龙吟》词,思想脉络就比较清楚了。
它以“伤春”起兴,抒发了思念家乡和自伤迟暮之感,并隐隐夹寓了他忧时伤乱(这点比较隐晦)的情绪。
词以“夜来风雨匆匆”起句,很使人联想到辛弃疾的名句“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摸鱼儿》),所以接下便言“故园定是花无几”,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园去。
作者过去曾在眉山老家筑有园圃池阁(其《鹧鸪天》词云:“新画阁,小书舟”,《望江南》自注:“家有拟舫名书舟”),现今在异乡而值春暮,却感伤起故园的花朵来,其思乡之情可谓极深极浓。
但故园之花如何,自不可睹,而眼前之花凋谢却是事实。
所以不禁对花而叹息:“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杨万里《伤春》诗云:“准拟今春乐事浓,依然枉却一东风。
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
这里亦同杨诗之意,谓正因自己本身愁怨难清,所以无心赏花,故而白白辜负了一年的春意;
若反过来说,则“柳困花慵(一作“柳困桃慵”),杏青梅小”,转眼春天即将过去,它对人似也太觉草草(“对人容易”)矣。
而其实,“好春”本“长在”,“好花”本“长见”,之所以会产生上述人、花两相辜负的情况,归根到底,“元只是、人憔悴!
”因而上片自“伤春”写起,至此就点出了“嗟老”(憔悴)的主题。
过片又提故园往事:“回首池南旧事”。
池南,或许是指他的“书舟”书屋所在地。
他在“书舟”书屋的“旧事”如何,这里没有明说。
但他在另外一些词中,曾经隐隐约约提到。
如:“葺屋为舟,身便是、烟波钓客”(《满江红》),“故园梅花正开时,记得清尊频倒”(《孤雁儿》),可以推断,它是比较舒适和值得留恋,值得回忆的。
但如今,“恨星星、不堪重记”。
发已星星变白,而人又在异乡客地,故而更加不堪回首往事。
以下则直陈其现实的苦恼:“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老”与“伤时”,均于此几句中挑明。
作者所深怀着的家国身世的感触,便借着惜花、伤春的意绪,尽情表出。
然而词人并不就此结束词情,这是因为,他还欲求“解脱”,因此他在重复叙述了“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的“嗟老”之感后,接着又言:“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留云借月”,用的是朱敦儒《鹧鸪天》成句(“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留云借月章”)。
连贯起来讲,意谓:乘着繁花乱开、尚未谢尽之时,让我“留云借月”(尽量地珍惜、延长美好的时光)、拚命地去饮酒寻欢吧!
这末几句的意思有些类似于杜甫的“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曲江》),表达了一种且当及时行乐的消极心理。
总之,程垓这首词,通过委婉哀怨的笔触,曲折尽致、反反复复地抒写了自己郁积重重的“嗟老”与“伤时”之情。
以前不少人作的“伤春”词中,大多仅写才子佳人的春恨闺怨,而他的这首词中,却寄寓了有关家国身世(后者为主)的思想情绪,因而显得立意深远。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 1622-1623页
渔家傲·独木小舟烟雨湿 文赏
独木小舟烟雨湿。
燕儿乱点春江碧。
江上青山随意觅。
人寂寂。
落花芳草催寒食。
昨夜青楼今日客。
吹愁不得东风力。
细拾残红书怨泣。
流水急。
不知那个传消息。
独木小舟烟雨湿。
燕儿乱点春江碧。
江上青山随意觅。
人寂寂。
落花芳草催寒食。
昨夜青楼今日客。
吹愁不得东风力。
细拾残红书怨泣。
流水急。
不知那个传消息。
程垓的《渔家傲》在写作手法上与其他诗词相比,有其独特性,这种独特性主要体现在:一是别具一格的谋篇布局。
一般表现男女离别之情的词作,都是以泪洗面,依依不舍的场景描写,扣人心弦。
这首词却撇开这些不写,而把描写的场面集中在离人的船上。
它通过倒叙,把前夜的聚会,叠印在当日的悲离之中,用当前的相思苦,反衬出以前的相爱之深,从而形成虚与实、悲与欢的对照。
这就使得它画面集中,表现深刻。
二是独辟蹊径地构想了一个极富表现力的小情节,即在结尾处所写,让残阳传达相思之苦。
不过,它的真正目的,并非是通过落花来传情达意,而仅仅是表现自己的一片真心与痴情,减轻一点相思之痛苦罢了。
上片着意描写与情人分别后船行江中的所见所感。
首三句写春江春雨景色:自己乘坐的小船在烟雨朦胧中行进,到处都是湿湿润润的;
燕子在碧绿的江面上纷纷点水嬉戏;
两岸的青山若隐若现,倒也可以随意寻认。
这些烟雨朦胧中的景物自然是很美的,但又处处暗示出一种忧郁的气氛。
“人寂寂”二句也是写景,却更带着浓厚的感情色彩。
人寂寂,既指两岸人影稀少,也指自身形影相吊,象离群的孤雁。
“落花芳草催寒食”是一种风趣的拟人说法,意即落花缤纷,芳草萋萋,寒食节要到了。
古代的寒食节是一个以亲朋友好相聚赏花、游春为主要内容的欢乐的节日。
词人于节前离开情人,想必是出于不得已,难免更添几分惆怅。
下片着意表现不堪忍受的相思之苦。
“昨夜青楼今日客”二句点明自己何以感到孤寂与忧伤,那是因为前晚还在青楼(泛指妓女所居)与心爱的人儿欢聚,此时却成了江上的行客,这骤然离别的痛苦叫人怎么忍受得了。
想借东风把心中的愁云惨雾吹散吧,只因愁恨如山,东风也吹它不动。
在百般无奈中,终于想出了一个排解的新法,那就是后三句所写:将岸边、洲头飞来的落花(即残红),小心拾起,写上自己的愁苦,撒向江中。
可是流水太急,不知会漂向何处,意中人怎能看到,这些爱情的使者又向谁传递消息呢?
言外之意是愁还是愁,怨还是怨,相思仍如春江水,无止无息。
这几句显然是由唐人的红叶题诗的故事演化而来,不仅十分自然,其表现力也超过了原故事,实在是一种再创造。
在古代,有许多文人骚客,每当他们遇到不顺心,难以排解的事情时,譬如,科场失意,官运不佳,爱情坎坷,他们便不惜花费许多时间、金钱去青楼寻花问柳,寻求一时解脱。
这首词所描绘的就是这种落魄文人的浪漫生活。
这种题材在婉约派诗词中很常见,但在写作上,作者颇费心思,没有落入别人的窠臼。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渔家傲·独木小舟烟雨湿
愁倚阑·春犹浅 文赏
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
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
小屏上、水远山斜。
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
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
小屏上、水远山斜。
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词的下片首两句,转入对室内景物的铺排,与上片室外一派春光相对应。
窗外杨柳杏花交相辉映,窗内明暖如烘霞,给人以春暖融融,阳光明媚之感。
而小屏上“水远山斜”的图画,亦与安谧的春景相应。
“小屏”一句,语小而不纤,反能以小见大,得尺幅千里之势,“水远山斜”,正好弥补了整个画面上缺少山水的不足。
这正是小屏画图安排的绝妙处。
此词一句一景写到这里,一幅色彩、意境、情调极为和谐的风景画就铺排妥当了。
作者以清丽婉雅的笔触,在这极有限的字句里,创造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然后才画龙点睛,正面点出那位酒后春睡的“他”。
“莫惊他”三字,下得静悄悄,喜盈盈,与全词的气氛、情调极贴切,语虽平常,却堪称神来之笔。
全词写景由远及近,铺排而下,步步烘托,曲终见意,既层次分明,又用笔省净。
细味深参,全词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宁静。
显然,词人在对景物的描绘中,渗透了他对生活的理想与愿望,也充分体现了词人对由景生情写作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一般常例来看,艺术上的渲染、铺排,往往会导致语言上的雕琢、繁缛。
但是这首小词却清新平易,绝无刀斧痕。
语言平淡,是程垓词的一个明显特点,读他的《书舟词》,几乎首首明白如话,这种语言风格并非轻易得之。
况蕙风论词,曾引了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论诗的一段话:“陶潜、谢朓诗皆平淡有思致。
……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
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
如此,则陶、谢不足进矣。
梅圣俞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
李白云:‘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
平淡而到天然,则甚善矣。
’况氏然后说:‘此论精微,可通于词。
’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即倚声家言自然从追琢中出也。
”(《蕙风词话续编》卷一)程垓这首小小的《愁倚阑》,以平淡的语言精心写景,巧藏情致,具见巧夺天工,终得自然之美,足以为况氏的词论作一佳证。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627-1628页
摸鱼儿·掩凄凉黄昏庭院 文
掩凄凉、黄昏庭院,角声何处呜咽。
矮窗曲屋风灯冷,还是苦寒时节。
凝伫切。
念翠被熏笼,夜夜成虚设。
倚阑愁绝。
听凤竹声中,犀影帐外,簌簌酿寒轻雪。
伤心处,却忆当年轻别。
梅花满院初发。
吹香弄蕊无人见,惟有暮云千叠。
情未彻。
又谁料而今,好梦分胡越。
不堪重说。
但记得当初,重门锁处,犹有夜深月。
长相思 文
乌夜啼 文
谒金门 文
摊破江城子 文
娟娟霜月又侵门。
对黄昏。
怯黄昏。
愁把梅花,独自泛清尊。
酒又难禁花又恼,漏声远,一更更,总断魂。
断魂。
断魂。
不堪闻。
被半温。
香半温。
睡也睡也,睡不稳、谁与温存。
只有床前、红独伴啼痕。
一夜无眠连晓角,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