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地貌 沙漠
四、沙漠 沙漠 提起大漠,人们常常因为它们的荒寂和苍凉而谈之色变,闻而生畏。
可我却对它的一切,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和兴趣:它没有大海那绮丽而壮阔的风光,没有山川那峻峭奇伟的气势,更没有森林那苍劲而深沉的色彩;
但它却以那坦荡的胸怀、朴实的色调,和那清爽豪迈的风范,给人一种雄浑的美、粗犷的美,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舒畅《大漠之魂》 天气极好,天空瓦蓝瓦蓝的,太阳把沙漠照得晶亮,喀喇昆仑山在左边沙漠尽头闪耀着雪冠,右边的沙漠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
我们出发后,羊群沿着和田河由东而西前进。
现在是枯水期,河里只有浅浅的水,在几十米宽的河床上流动,羊群可以啮着河岸上的好草儿,踏过河水,一会儿到左岸吃芦苇,一会儿到右岸吃落在树林中的胡杨叶子。
哲中《一个神秘世界的见闻》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颜色看:黄沙、黄沙、永远是灼热的黄沙。
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浩浩渺渺,起伏不断,人在其间,顿时显得那么渺小。
冯岑植《我从荒漠来》 东山,实际上高出河沿的一片起伏不平的大沙漠,一直与广阔的鄂尔多斯台地相连。
晨风扬起的细沙,像在沙漠金色的波浪上腾起的晨雾,缓缓地向山脚下的黄河飘来。
沙坡上的砂砾,这时也簌簌地沿着陡峭的坡面向河边的激流中涌下。
张贤亮《龙种》 他望望沙漠,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
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张承志《九座宫殿》 我登上烽火台,极目一望,真是美得惊人。
此刻,明亮的阳光照在大漠之上,这里沙漠十分奇特,染出各种颜色:这边一片碧绿荧然,那边一片赤如鸡血,另外一边白得像洒了一层白霜,像有一位神奇的画手,作出非人想像所能及的描绘,使沙漠闪现出色彩、光焰与诗意。
刘白羽《昆仑山的太阳》 茫茫无际的松布尔大沙漠上。
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直射着这死海上无声的波浪。
刹那间,大沙漠上腾起一片灰蒙蒙的沙雾。
灼热的气流,将这弥漫的沙雾裹着、卷着,带上了高空,布成了大漠里特有的沙云。
这涌动着的猩红色沙云,遮住了蓝天,隐没了骄阳。
整个浩瀚的沙海,仿佛被这巨大而酷热的沙罩密封了,变成了青铜浇铸而尚未冷却的大海波涛的塑型。
低空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显得那么浓重,那么沉闷。
松布尔大沙漠啊,满怀着将要沸腾的热情,却矜持地保持着沉默。
突然,从一个巨大的沙丘后面传来了丁咚、丁咚的驼铃声。
一声,两声……叩响了这死城的心房。
是谁闯进了这大自然划定的禁区?
冯苓植《神秘的松布尔》 时值中午,天高云淡,风沙线上,风物宜人。
火炬般的红柳仿佛在喷光吐焰,摇曳在沙峦叠嶂之间,又像亿万朵鲜花,一堆堆、一排排地分布远近各处;
微风吹来,那柔软而细嫩的身影,飘然舞动,袅娜多姿,犹如沙乡美人,令人倾羡不已。
白杨,披着满身黄鳞金甲,飒飒作响,高大的身躯,傲然屹立在沙生植物中间,俨然有长者之仪。
胡杨,宛如盖伞,或朵朵绿云,在白杨和轻盈的红柳之间,填补了空白。
红、绿、黄色相间,十分醉人。
沙丘沟壑之间,又有梭梭、沙拐枣、花棒等沙生植物,色泽相殊,形状各异,疏疏密密,分布各处。
远处,一群群羊只,在牧童高扬而悠远的喊声中,奔驰逐突。
白如云团,草黄羊肥,衬在蔚蓝色天空的底色上,犹如一幅翠屏玻璃大画,挂在腾格里沙漠中。
不时有几只飞鸟划过天空,使这幅画儿像要飞腾起来。
潘竞万《丝路风云》东方吐出鱼肚白时我们就上路了。
汽车先沿着尼罗河朝东开了两个小时,接着向南拐了个直角,开进了沙漠。
太阳冉冉升起,似乎它和人们有着旧仇宿怨,狠命地照晒着大地。
这里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块遮蔽纳凉之处,我们只好一直呆在蒸人的车体里,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前进,一路上连一点悦目的景致也没有。
沙漠里零零星星地也会见到几棵矮树,光秃秃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只是全身长满了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令人感到厌倦。
汽车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也没遇到一个人,甚至连飞禽走兽都没见到。
过了好半天才见到一群骆驼,一个个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可以给人们带来一丁点儿凉爽的希望,蔚蓝的天空犹如地狱之盖倒扣在大地之上。
白天在大沙漠里行车是索然无味的,只是让人活受罪,只有待到夜幕降临,气氛才会有所变化。
(苏丹)塔依卜·萨利赫《风流赛义德》 沙浪 第三天中午,我们沿着蜿蜒的盘山小道,爬上了最后一架山顶,登高一望,我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这是一幅多么壮观的景色呀!
不瞒你说,那时候,我还没有见过海洋,但面对着这蓝天红日映照下的一望无际的金黄色大沙原,却使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广阔无垠的大海。
不是吗,那一道道一条条的沙浪,不就是阵阵海浪吗;
那行进沙漠路上的一队队骆驼,又多么像飘摇在海涛上的小舟;
那被一丛丛沙柳围集着的绿洲,这不正就是连天的沙海上星罗棋布的岛屿?
李季《三边在哪里》 沙海 这一片地方,已不是卵石铺面的硬戈壁,而是苍黄无际的沙海。
死亡地带,寸草不生,厚厚的沙层似乎无边无底。
细浪滚热,一脚下去,一个深坑,没过脚脖,流进鞋里,蒸笼般灼烫难忍。
杨剑鸣《死亡地带》 汽车开上了海拔两千米的鄂尔多斯高原,我凭倚车窗细看那茫茫沙海。
呵,那么柔和,那么悦目,那么纯净!
风,把她吹成多皱的小纹,是谁投下一颗石子,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扩展的涟漪?
张长弓《高原摭拾》 沙石 出了嘉峪关,在那终年积雪的祁连山下,是浩瀚的戈壁滩。
大如斗、小如豆的卵石铺在砂土原野上,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莽。
团团簇簇的骆驼草,芨芨草和红柳散布开来,给戈壁点缀上了一些生机。
张天民《创业》 沙丘 眼前,是新月形的沙丘,一弯又一弯,链环一样抛向远处天壤交接的地方。
可以看清近处的沙丘之巅,迷迷蒙蒙一团,是大漠风在徒劳地雕塑着自己的砂器。
头顶上,是若无其事的黄黄的秋天的艳阳。
和谷《塞上》 沙漠蜃楼 当朝阳升起在广阔沙漠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池碧波荡漾的湖水。
环湖是参天蔽日的大森林……我不禁惊奇地叫起来,多美的沙漠绿洲呀!
可是,走在前面的连长告诉我,这不过是有名的“沙漠蜃楼”的幻景罢了。
果然,只片刻功夫,湖没有了,树不见了,只剩下波澜起伏的沙涛在阳光下闪光。
李本深《沙漠清泉》 沙漠中的海子风光 一股带鱼腥味儿的轻风扑到脸上,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海子,平展展地铺到面前。
海子望不到边,里面立着一些小岛似的沙包,沙包上长着杂草和胡杨。
海子上空飞着鸥鸟,唧唧地叫着,身子从水面上掠过,就能叼一条白肚子的小鱼飞走。
水面上浮着野鸭、黄雁、天鹅、鹭鸶、鸳鸯、水鸡,叽叽喳喳地叫着闹着。
特别是那些长腿的水鸡,一会儿飞到天上,一会儿落到水面,一会儿钻进海子潜得很远,一会儿又从那边踏着水面,扑着翅膀咯咯咯地飞回来,快活极了。
唯有天鹅比较安静,它披一身洁白的羽毛,头上顶着一朵鲜艳的红球,身子随着海子里的波浪一起一伏,自在得很。
海子边上,长着像城墙似的芦苇丛,密密层层地有几十米宽,围着海子向远处展去。
上面跳着百灵鸟,嘴里吱儿吱儿的,像在唱歌,又像在互相聊着天儿。
哲中《一个神秘世界的见闻》 戈壁滩 无论用什么来形容大戈壁的荒凉,大概都不会过分的。
有时候,十里百里地看不到一星半点生命的痕迹——不要说人烟,就是一茎小草、一片地衣也无法找到,那才是真正的寸草不生!
火辣辣的炎阳底下,除了沙砾和卵石,还是沙砾和卵石。
我们来看看那些大大小小的卵石吧,那真是一些不可思议的谜。
你看它们,大的大如车轮磨盘,小的小似弹丸珠豆。
谁也不知道它们来自何方。
有人说,这里原来也是沙漠,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的风暴,吹走了所有的沙子,只剩下这些吹不走的卵石,孤零零地留在了荒滩上。
也有人说,这里原来是大海,有一天海水突然退去,这些海底的卵石便裸露在天穹底下了。
诗人们的想象更奇,说它们是未经卵化的龙卵,是探险者绝望的泪珠……面对这遍地卵石,我却无法产生什么浪漫的联想,只是记起了古人的两句诗: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这里的一切都是凝滞的。
只有无形的热浪和热风,在地面上升腾奔突,使得那凝滞的一切都仿佛微微颤抖晃动起来……据说,在这种流动的热浪热风中,常常会出现奇妙的海市蜃楼,出现虚幻的绿洲和村镇,使绝望的跋涉者在焦渴的心中升起一线生的希望。
据说,这是无数倒毙在大戈壁中的探求者灵魂不散,为后来者幻化出他们生前所追寻的景象。
然而这是残酷的,当虚幻的希望消失,广袤荒凉的大戈壁一定会变得更广袤,更荒凉……假如从繁华的都市突然降落到这大戈壁中,然后告诉你:这是到了月球,到了火星,你大概也会相信的。
赵丽宏《大戈壁》 我们已经进入沙漠了。
无垠的沙丘远看好像是富于轮廓的、闪着光亮的浪涛,漫漫地起伏着推向遥远的天边。
偶尔出现的一小丛、一小丛的骆驼刺,荆棘似的,那是沙漠中所能见到的唯一的绿色。
这儿太阳的灼热更胜于戈壁。
戈壁滩上的石碛是赭黑色的,还有吸热的作用,而晶亮的黄沙却反射着太阳的幅射,因此,在沙漠中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热浪,几乎可以令人窒息。
柳嘉《戈壁风》 大戈壁的荒凉,不身临其境是难以想象的。
一条公路笔直地通向戈壁深处,不要说林荫夹道,路旁常常连一棵小草也找不到,从眼帘里掠过的,只有躺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的荒滩。
无边的山影也没有一星星绿色,像一群灰黄色的骆驼,默默地在大戈壁的尽头站立着…… 赵丽宏《鸿雁》 风沙平息后,戈壁滩上又恢复了静寂。
这是一个像月球一样荒凉死寂的地方,除了黑色的砾石,断崖般的残丘和偶尔出现的一两株枯草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天茫茫,地荒荒,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的物质世界在这里变得单调而僵死,时间也仿佛凝固了一般,那渐渐西沉的黄昏的太阳,只不过是远古时代遗落下的一个小小的梦。
浩岭《荒原》 一九五三年的春天,我在甘肃省兰州过了黄河,坐汽车沿着万里长城跑了三天;
四天头上,到了长城尽西头的嘉峪关,已经进入我国西北部戈壁滩沙漠地带了。
这季节要在北京,桃花杏花该开齐了;
但在嘉峪关外,春天的消息还远着呢。
放眼一望,尽是无边的沙石,一点人烟也没有,连棵树也不见,遍地只有一丛一丛枯黄的骆驼草、芨芨草。
旋风也不知怎么那样多,一股一股的,把黄沙直卷到半空,好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旋在沙漠地上飞跑。
有时刮起大风来,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太阳也像蒙着层灰,昏昏沉沉没有光彩。
杨朔《“石油城”》 绿州 新疆到处是黄色的。
黄色,是新疆大地的基调。
甚至在醉绿的夏季,也是黄沙满地,黄尘漫天。
突然看到一大片绿的颜色,往往令人狂喜不能自制。
单调的沙漠长途行车之后,终于到了和田绿洲。
这里景色似江南,水稻开始收割,秋油菜正放嫩黄丛花。
一方方鱼池、桑田,恰似太湖岸边。
这里有带人体汗味的美好空气,有滋润枯喉的甜水。
有沙枣、红柳、白杨,有香梨、苹果、葡萄。
有昆仑山的羊脂玉、碧玉,有繁花满屋的地毯,有绢罗锦缎。
有花衫,有笑语,有歌声。
绿洲,是沙海中的蓬岛仙境。
艾煊《沙海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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