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朵 花卉2

白兰花 白兰树,碧绿的叶面上亮光闪闪,像涂了釉一样。

枝头上挂满了一支支橄榄形的花苞,半开不开的。

没有风,空气里混和着纯净的幽香。

有一些花颜色很鲜艳,可是并不怎么香。

白兰纯白,没有娇妍的颜色,但有一种清凉的幽香。

香气并不浓郁,但渗透力很强,就连蛛丝不动的天气,它的那股幽香,也能传得很远,一直传送到山塘河里,传送到山塘河上的农船里。

艾煊《虎丘花雾》 牵牛花 张藤蔓缠着麻线卷上去,嫩绿的头看似静止的,并不动弹;

实际却无时不回旋向上,在先朝这边,停一歇再看,它便朝那边了。

前一晚只是绿豆般大一粒的嫩头,早起看时,便已透出二三寸长的新条,缀着一两张满被细白绒毛的小叶子,叶柄处是仅能辨认形状的花苞,而末梢又有了绿豆般大一粒的嫩头。

有时认着墙上的斑驳痕想,明天未必便爬到那里吧;

但出乎意外,明晨已爬到了斑驳痕之上。

好努力的一夜工夫!

“生之力”不可得见;

在这样小立静观的当儿,却默契了“生之力”了。

渐渐地,浑忘意想,复何言说,只呆树这一墙绿叶。

叶绍钧《牵牛花》 小院的篱笆上开满了繁星一样的牵牛花,鲜红的,天蓝的,槿紫的……真像一只只彩色的小喇叭,花瓣上闪着几颗晶莹的露珠。

魏滨海《听》 夏天的傍晚,牵牛花开得分外地欢了。

那红色,红得像嘴唇,那紫色,紫得像血管,那样的透明晶莹,比水洗得还清亮,比云擦得还匀细。

那颜色,是人间难以调配出的,那颜色,只有在眼睛里才能留存。

刘湛秋《牵牛花》 马莲花 马莲花在十字架的周遭,开的要算最多。

蓝色的小喇叭,娇慵地垂着头,好像等着谁来抚摩她一下才好,也许她现在正在想着她那过去的野生的美丽的生活吧,在那散牧着乳羊的草地上,牧羊女的韧性的嘴唇,吹在她的花瓣上,五月的天气里,任着那相思的音响,大胆地低回罢!

……那时候,她是草原之后阿!

但是,而今,伴着这几个无语的幽魂,却只得像祭品一样地沉默着了。

端木蕻良《科尔沁旗草原》 迎春花 这时,唯一伶俐多情的便是金溪桥头那一丛野生的迎春花了。

它先是染绿了方形带节的枝儿,再度是给自己装点上满身金色的花朵。

……我们非常喜欢迎春花,它像一道道抛物线,由一点向四面八方抛去,而绝无横枝斜出,一束一丛,浓绿如碧。

花朵又像用薄叶金做成的精巧的喇叭,一朵朵开着,直开到枝的尽头。

李兰^杜敏《杏姑娘》 迎春花,鹅黄色的花朵并不太大,花儿像个小喇叭。

那枝条儿纤长而尖细,是四棱形的,从根到梢,由粗渐细,由深绿变嫩绿,一条条地分披下垂。

盛开的花瓣舒展着,多得几乎把枝条覆盖住了。

枝头的花蕾正含苞欲放。

枝青花黄,搭配得多么协调。

……迎春花又叫金腰带。

尽管它没有玫瑰那娇艳的色彩,也没有牡丹那浓郁的芳香,可它性不畏寒,顶着寒风,以顽强的意志,泛绿、开花,第一个用生命向人们报告春天的来临,给大地增添了金色的光彩。

宫楠《迎春花》 丁香花 一阵微风吹来,一缕清幽的香气从鼻子尖上飘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真没想到,山腰崖顶竞生长着一片片紫色的丁香花。

我素来喜欢丁香花。

淡淡的紫色,朴实中透着华美,自然中不失雅致。

那香气是悄悄地,在你不知不觉中飘来,一直沁到人的心里。

舒敏《丁香谷》 丁香花开了,洁白得似乎让人不敢靠近,怕有一丝的尘埃污染了它那洁白的身子,一朵朵,一串串,都凸嘟着小嘴,像在等待着一个惬意的吻。

刘慧颖《丁香花开了》 一树烂漫怒放的紫丁香,突兀地挺立在墙角的绿栅栏上,轻盈如纱、恬淡似烟,又宛若一团远方飞来的霞朵,在早晨的阳光下飘浮翻动,好似一阵风来,就会冉冉升空而去。

张抗抗《淡淡的晨雾》 马兰花 马兰花开在童年春天的地边上,一丛一丛地。

那茂盛的绿叶如春兰,花状如兰花,花色比春日的蓝天还蓝。

它鲜艳,娇羞,躲在叶丛中,蓝的迷人,吐着浓烈的芳香。

……马兰花是蓝色的,春天是蓝色的,我的如梦的童年也是蓝色的。

力群《马兰花》 合欢花 合欢花又一树一树燃烧起来了。

一朵朵一簇簇红绒般的颤巍巍的小花,配着羽毛般抖索索的,修长纤细的密叶,把四周空气染成了银红色而且熏香了。

初夏的花,青春 的花!

年年我走在你的荫下,沐浴着你新鲜而芬芳的气息。

可今年,初夏来临时我病了几天;

能出外了,却见你已经红满枝头。

这意外的欢乐,更令人酣然欲醉。

合欢俗名马樱;

在 杜子美那首“山中有佳人”的名诗里,它又叫合昏:“合昏尚知时……”。

它那些娇嫩的又轻又小的花朵,到夜晚就会闭合起来。

而在白天呢,它总是尽情地绽放着美和欢欣,整整一夏天。

起风了。

轻如羽绒的花朵,一丝微风便会把它吹落。

拾起几朵被吹落了的花儿,攒成一小把,就变做了一个芳香的银红色绒球。

于是,一整个夏天被握在了我手中。

陈敬容《合欢花》 耐冬花 山坡上,一墩墩耐冬花,婆婆娑娑,生机勃勃,翠绿枝头,红花点点,像是燃烧着火苗,鲜艳夺目;

花分五瓣,火红纯赤,其蕊金黄,微透芳香。

那绿叶、红花、黄蕊上,好似抹着一层油奶奶的蜡光。

她靠着这层大自然赐予的“玻璃铠甲”,可以抗拒严寒的侵袭,防范海雾的腐蚀,战胜风雨的吹削,抵御干旱的蒸烤。

李文朝^刘均孔 《耐冬花》 太阳花 北京人喜爱叫太阳花为死不了。

死不了的植物学名叫大花马齿苋,它与我国各地野生的马齿苋,同属于马齿苋科。

它的别名可多,叫得文雅的有:龙须牡丹、松叶牡丹、金丝杜鹃;

叫得通俗的有:草杜鹃、午时花、洋马齿苋,日本人则叫半支莲。

死不了早晨含苞欲放,上午8—9点钟开始放苞,中午在太阳光之下,盛开怒放,如火如荼,午后随着太阳偏西,花儿又渐渐地闭合起来,所以,人们才叫它“太阳花”和“午时花”。

它是迎着太阳开花,太阳光越强,花开越茂盛。

死不了的花儿开在茎顶,开得大的直径有4—5厘米。

死不了的花瓣有单、重之分。

花色有玫瑰红、粉红、棕红、大红、白色、白花红点、雪青、鹅黄、深黄之别。

五彩缤纷,鲜艳可爱,花期又很长,自夏至秋开花不败。

死不了,果实成熟期在八月到十月间。

果实小,叫蒴果,果形有趣,果实上部仿佛戴顶瓜皮帽,帽子脱落,便会散出无数细小的种子,直径不到一毫米,颜色有银灰色和深黑色两种。

你如要采收种子,必须及时采摘果实,否则种子会自行落光,颗粒无收。

黄洽《死不了太阳花》 油菜花 我们急急的走到岸上,一眼望去,全是平坦坦的一望无际的水田,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地,浓浓的厚厚的铺着一层黄花,风吹过来一阵阵的甜香。

另一些地里的紫云英也开了,淡紫色的,比油菜花显得柔和的地毯似的铺着。

丁玲《记游桃花坪》 站在村头远远望去,涌入眼底的是一片金色的海!

壮硕的油菜们几达一米多高,彼此用绿色的手臂搔着痒,微风吹来,都笑得前仰后合。

大朵大朵的油菜花,开得肆无忌惮,引得蜜蜂们穿梭般往来,几乎累断了翅膀。

高洪波《蜂蜜》 郁金香 我去巴黎时届冬令,卢浮宫博物馆门前的大圆坛内暂时无花;

但我依然看到了郁金香——在宫门外的巨大花棚中。

那花棚是个营业性的花木商场,里面从整株的树到单枝的花全有供应。

在一隅陈列着一片本应在春日开放的郁金香——那杯状的花朵傲然挺立着,不但有红、黄、白、紫等单色的花朵,也不仅有单色上洒斑点、带金线或复瓣变形的花朵,更有若干盏一朵纷呈四色,令人叹为观止。

刘心武《四色郁金香》 杜鹃花 每当春天来临,牧场、田边;

山腰、湖畔;

高山、草甸:到处盛开了,美丽的杜鹃花!

万紫千红,一直开到夏秋之间。

只见大自然抖开了丝绸,甩开了锦缎,大幅大幅的铺在中国大地上,它们覆盖起一座座山峰,使整座山峰都如穿上了剪裁合身的最时新的艳丽的衣衫和裙子。

看,杜鹃花的花海里翻腾着杜鹃花的波涛!

在它们上面,千千万万只彩蝶,扑翅飞翔,美丽得使阳光炫耀。

蜜蜂成群,在透明的芳香中散播嗡嗡的音波。

生物世界,包括美丽的飞禽,美丽的昆虫,以及人类的美丽的少女,无不被这植物世界里的最美丽的杜鹃花激起了嫉妒之情。

徐迟《生命之树常绿》 大树杜鹃高达二十五米,满树都是伞形花序,蔷薇色中带紫色。

夺目杜鹃颤动着红色的绒花。

樱花杜鹃胜似樱花。

紫玉盘杜鹃一丛丛的,基底部分深红发紫,顶部洁白无暇。

红线杜鹃、黄线杜鹃、夭红杜鹃、黑红杜鹃、微笑杜鹃、露珠杜鹃、迷人杜鹃,成林成片,漫山遍野,盖地铺天。

各种各样的色彩,各种各样的形态,有的清芬沁人,有的芳冽可提炼芳香油;

也有低首回眸,也有丹唇皓齿,眄视流盼。

徐迟《生命之树常绿》 这里,杜鹃成树,高有两丈多。

这里,杜鹃树成林,有的是纯林长满了一个个山坡。

这里杜鹃花灿烂。

仿佛这里刚才下过一场大雪。

漫天飞舞的雪花现在全部静静的堆在枝头了。

一团团的积雪,被日光照耀,放出了幻异的色彩。

尽管我们是喜欢飞步前进的,这时也不能不停下来,惊愕地观赏这样富丽的花海。

只要对这花海一瞥,一路疲劳全部消除了。

而现在,一路都开满了杜鹃花。

请想象,我们如何飞翔在这彩色的云天之上!

这是淡紫色的花,名叫美丽杜鹃。

这是花冠钟形白色,兼具紫色斑点的花,名叫常丽杜鹃。

倒悬岩畔而生长的惟丽杜鹃,其花是淡玫瑰色的。

皱叶杜鹃的花,淡粉红色,小萼。

正在盛开的承先杜鹃,花黄色,极明亮。

长蕊杜鹃开白花,香味浓,花管基部细如管形,雄蕊十余本伸出管外。

这些杜鹃,是峨眉山的特产。

它们与一般的映山红不相同。

它们不只是红色,而且有紫、黄、玫瑰和白色诸色,映山五彩斑斓。

它们是最名贵的观赏植物,与峨眉的报春花、珙桐花齐名于世界。

徐迟《直薄峨眉金顶记》 杜鹃早已零落,芍药正在竞放。

湖石根下,曲径两旁,一丛丛,一球球,绛紫的,米黄的,雪白的,都在笑靥迎人。

你捧一朵花在手里,你会觉得她战战兢兢,似乎不胜娇羞,花气袭人,特别在艳阴天气是如此,浓香沁入肺腑,你好像要醉倒在花下。

于敏《西湖即景》 映山红谢得很慢,在枝头挺立着,火红火红的,很硬朗,喇叭形的花冠,一直开得很鲜艳。

你要是走山路,走得累了,在它的身旁坐下来休息,你会觉得身上像添了不少力气。

快到清明节,山坡上,地头边,泛出一撮撮鲜红的花朵来,从此越开越旺,几乎把周围的山坡,稀落的山村都包围起来了,它给山区人民带来了真正的春天。

映山红,多好听多美丽的名字啊,它把一个个山坡都映红了。

春天是美丽的,从映山红的花朵上,最能看出春天的美。

映山红,愿你把山区映照得更鲜红,更兴旺吧。

花店里也摆着栽在盆里的映山红,那是经过能工巧匠的培育,从暖房里捧出来的,已经失掉野生的映山红所独有的朴实自然,粗壮健美的土气了。

金近《可爱的映山红 》 映山红正在盛开怒放,像一片片彩霞把山岩峭壁轻轻偎抱,又像一团团烈火在林莽荆丛间熊熊燃烧。

鲜红艳丽的花朵,在柔和的晨风里轻摇漫舞…… 黎如青《万山红遍》 一品 红 对一品红,我原先并不怎么太欣赏。

乍看之下,总觉得它虽然红得鲜明,但那整整齐齐的薄片,竟像用红纸剪出来的,不比菊花和腊梅那样清雅而又有生气,何况它又并不那么香。

今天,这种感觉却起了变化。

倒不是因为它来自城外,比花店里的鲜嫩些;

而是它那红光耀眼、充满着生命力的花瓣,顿时使得满屋生春。

薄薄的花瓣,远看好像只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近看却红扑扑的连成一大片。

不仅那些水仙、海棠黯然失色,腊梅虽赢得三分香,但在它的面前,也不免输却一片红。

甚至窗外呼啸着的寒风,似乎也被这鲜红的光采照得减弱了气势。

袁鹰《一品红》 千叶莲 远香堂面对着一座挺大的黄石假山,山下一泓池水,有锦鳞往来游泳,堂外三面通廊,堂后面有宽广的平台,以下就是一大片莲塘,种着天竺种千叶莲花,这是两年以前好容易从昆山正仪镇引种过来的。

原来正仪镇上有个顾园,是元代名士顾阿英“玉山佳处”的遗址,在东亭子旁,有一个莲池,池中全是千叶莲花,据说还是顾阿英植的,到现在已有六百多年,珍种犹存,年年开花不绝。

拙政园莲塘中自从把原种藕秧种下以后,当年就开了花,真是色香双绝,不同凡卉;

第二年花花叶叶,更为茂盛,翠盖红裳,几乎把整个莲塘都遮满了。

并蒂莲到处都是,并且一花中有四五蕊,七八蕊,以至十三个蕊的,花瓣多至一千四百余瓣。

只为负担太重了,花头往往低垂着,使人不易窥见花蕊,因此苏州培养碗莲的专家卢彬士老先生所作长歌中,曾有“看花不易窥全面,三千莲媛总低头”之句,表示遗憾,其实我们只要走到水边,凑近去细看时,还是可以看到那捧心西子态的。

今夏花和叶虽觉少了一些,而水面却是暴露了出来,让我们欣赏那水中花影,仿佛姹娅欲笑哩。

周瘦鹃《观莲拙政园》 美人蕉 那美人蕉有半人高,茎粗得像小树,叶子肥厚宽大,足有二尺长。

她不是纤纤女子,该是属于丰满型的美人。

花极红,红得像一团迎风的火,花瓣是鸭蛋形,又像一张少女羞红的脸。

而衬着那花的宽厚的绿叶,使人想起小伙子结实的胸膛。

这美人蕉,美得多情,美得健壮。

这时,她们挺立在节日的街心拉着手,比着肩,像是要歌,要说,要掏出心中的喜悦。

梁衡《石河子秋色》 芭蕉 那些令人神往的“陀螺”(指奇峰)中间,不是正在扬花,或已熟未收的金波荡漾的晚稻,就是一丛丛斜伸着玉臂,玉臂四周,满载着翠镯似的一轮轮的香芭。

丈把长的蕉叶,迎风舒袖,葱翠欲滴,婀娜妩媚,意态万千。

那些含苞待放的深紫色的肥大蕉蕾,调皮鬼一样,从那些迎风轻拂,婆娑弄影的广袖下,悄悄儿探出来,像吸饱墨汁的魁星的大笔头,举起欲落,正要点头似的那么神气。

曹靖华《艳艳红豆寄相思》 蒲公英 蒲公英开一朵金黄色的花;

其实不是一朵而是很多朵,很多花朵形成一个花序,每一朵花下面隐藏一个果:很小的果;

就像向日葵也是一个花序,一朵朵花结的一个个果,就是一颗颗葵花籽儿。

而蒲公英的每一个小果上,长有很密很长的冠毛。

这些带着冠毛的,组合在一起的小果形成一个毛茸茸的圆球。

它是那样地逗人喜爱!

徐迟《生命之树常绿》 或者就是一团一团小小的山花,大多又都是那苦苦的蒲公英。

它们的茎叶里涌动着苦味的乳白色的浆汁,它们的根须在春天被人们挖去作野菜。

而石缝间的蒲公英,却远不似田野上的同宗生长得那样茁壮。

它们因山风的凶狂而不能长成高高的躯干,它们因山石的贫瘠而不能拥有众多的叶片,它们的茎显得坚韧而苍老,它们的叶因枯萎而失却光泽;

只有它们的根竟似那柔韧而又强固的筋条,似那柔中有刚的藤蔓,深埋在石缝间狭隘的间缝里;

它们已经不能再去为人们作佐餐的鲜嫩的野菜,却默默地为攀登山路的人准备了一个可靠的抓手。

…… 林希《石缝间的生命》 山丹丹花 你走在延安的山路上,常常可以看见,在那山峁上、河渠畔、石崖旁,甚至在村院窑脑儿上,盛开着一簇簇山丹丹花,它红得像点点碧血,艳得像片片朝霞…… 赵熙《山丹丹》 仙人掌 在盆里栽的仙人掌,它的坚韧的性格已经够使人吃惊了。

有水,没水,天热,天冷,它都满不在乎,它都翡翠似的,长满硬刺的掌状茎一直向上伸着,像叠罗汉似的,一片“绿色的手掌”上面长出一小片来,重重叠叠,以这个姿势矫健地挺立着。

…… 秦牧《在仙人掌丛生的地方》 杂草不长的沙石地上,屹立着一簇簇高过人头的仙人掌,墨绿色的掌面比巨人的手还大,褐色的长刺伸向四面八方,掌顶间或结着果,黄黄的花儿盛开着。

烈日下,四周的野草耷拉着脑袋,唯独仙人掌昂首挺胸,敢与太阳争高下。

黄耀根《南海边的仙人掌》 它遍身是刺,什么野兽,都别想侵犯它;

什么害虫,都别想啮食它。

一片绿色仙人掌折断跌到地面了,你以为它枯死了么?

不,它用它的身体内的养分,又培育出另一片青春焕发的小仙人掌来,这才真叫做“落地生根”呢。

这么雄赳赳的带刺的植物,谁料得到,它们却开着鲜艳的花朵!

有些仙人掌的花美丽极了。

各国的国花,有梅花,有莲花,有玫瑰,有百合,你可想得到,在那遥远的,历史上抗暴英雄辈出的墨西哥,国花都是仙人掌!

秦牧《在仙人掌丛生的地方》 两小时之后,我们向南行驶了四十英里,一只灰色的蜥蜴轻快地爬过尘土很厚的地面,留下一道精致的花边,这时,我们顺着一棵沙瓜罗仙人掌的绿色有槽茎柱向上望。

它几乎有三层楼那么高。

沙瓜罗是仙人掌属中的巨人。

其重量可达十吨。

其高度可达五丈。

其寿命可达二百年——比美利坚合众国的国龄还要长。

它那庞大的花朵,金黄色的花芯和乳白色的花瓣,是阿利桑那州的州花。

它的图案也是苏诺伦沙漠的象征。

(美)艾温·威·蒂尔《冬日漫游》 仙人球 肉质植物茎美如花,但花比茎更美。

那小巧玲珑的花儿,多开在茎的顶端,色彩绚丽,宫粉、桃红、鹅黄、赤紫……花瓣花蕊,色彩不一,或同一色彩而深浅浓淡相间,十分和谐。

花的素质,似丝绢,有光泽,清新、挺秀,娇而不弱。

花姿多似张开的小伞,也有像孔雀的翎毛。

有一花独秀,亦有朵朵小花丛生于球顶,一个仙人球就像一只小花篮。

周毅《玉 树琼花》 爬山虎 爬山虎刚长出来的叶子是嫩红色。

不几天叶子长大,就变成嫩绿色。

爬山虎在十月以前老是长茎长叶子。

新叶子很小,嫩红色,不几天就变绿,不大引人注意。

引人注意的是长大了的叶子,那些叶子绿得那么新鲜,看着非常舒服。

那些叶子铺在墙上那么均匀,没有重迭起来的,也不留一点儿空隙。

叶子一顺儿朝下,齐齐整整的,一阵风拂过,一墙的叶子就漾起波纹,好看得很。

叶圣陶《一个少年的笔记》 藤萝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

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

仔细看时,才知那是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

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

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宗璞《紫藤萝瀑布》 青苔 漫步苏堤,两边都是湖水,远水如烟,近水着了微雨,也泛起一层银灰的颜色。

走着走着,忽见路旁的树十分古怪,一棵棵树身虽然离得较远,却给人一种莽莽苍苍的感觉,似乎是从树梢一直绿到了地下。

走近看时,原来是树身上布满了绿茸茸的青苔,那样鲜嫩,那样可爱,使得绿荫荫的苏堤,更加绿了几分。

宗璞《西湖漫笔》 海藻 足足有两个多钟头,我来回在上面月色如银的世界和下面探照灯的潜水世界,那儿大叶藻舒展如带,在海湾底下,海潮激荡之中,摇晃有姿。

海湾的浅水地带长满了大叶藻。

一条大叶藻,宽不过八分之三英寸,常常有一码或超过一码之长。

这些绿色狭长形如链带的叶子,弯弯曲曲的水面浮升。

探照灯的光亮每次闪光约一分钟,在弯弯曲曲地穿窜,像一条发光的鳗鱼,光影重重,蔓延到大叶藻深处。

然后,我浮出水面,站在深可及胸的浅水中,透过湿漉漉淌水的面罩,仰望月华,吸饱氧气,再度潜入水中。

(美)艾温·威·蒂尔《秋野拾零》 花潮 想不到,在周天寒彻的早春,这里正闹嚷嚷赶着花潮。

看哟,那粉红月季娇柔地醉卧着;

嫩黄迎春泼泼辣辣,像是什么喜事逗裂了嘴儿;

倒挂金钟羞羞答答地垂着头;

令箭荷花翡翠似的臂弯里,突发一朵朵姹紫嫣红的花儿,宛如卖花姑娘要赶早市;

顶鲜活的,要数本该四月开的芍药花儿;

打着骨朵的绽笑吐蕊的,脉脉含情…… 韩静霆《京城花朝录》 你看那一望无际的花,“如钱塘潮夜澎湃”,有风,花在动,无风,花也潮水一般地动,在阳光照耀下,每一个花瓣都有它自己的阴影,就仿佛多少波浪在大海上翻腾,你越看越出神,你就越感到这一片花潮飞在向天空向四面八方伸张,好像有一种生命力在不断扩展。

李广田《花潮》 花海 一脚踏进三月的洞庭湖乡,人像是沉进了花的海洋里。

一望无垠的湖州阔野上,金灿灿的油菜花,紫红色的燕子花,粉白色的荞麦花,淡蓝色的苕子花,黄中点彩的豌豆花,像是鲜明艳丽的色彩,淋漓尽致地倾泼在春风渗绿的田垄里。

风吹过,花丛起伏,涌动着彩色的波浪。

花里溢出的香味、甜味,把风也浸得甜丝丝的,香幽幽的,泡得人的心也微微发醉。

崔合美《在花海里》 小草 早晨的小草,洒了许许多多的露水珠。

这当然是秋天了,看上去有些冷,但太阳一下来,小草立刻泛出一层银白色的光来,晃得我两只眼睛直眨巴。

多么好看啊,光芒四射,像一片小小的银海。

姬乃甫《一片小草地》 你见过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长吗?

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下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它总要曲曲折折地,但是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里钻,它的芽往地面挺,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止它的石块结果也被它掀翻。

夏衍《野草》 小草脚下,仅占着一点点泥土,它的需求是那么小;

小草的周围,呈现着一大片新绿,它的奉献是那么大。

那家伦《小草》 蒿草 一到夏天,蒿草长没大人的腰了,长没我的头顶了,黄狗进去,连个影也看不见了。

夜里一刮起风来,蒿草就刷拉刷拉地响着,因为满院子都是蒿草,所以那响声就特别大,成群结队的就响起来了。

下了雨,那蒿草的梢上都冒着烟,雨本来下得很大,若一看那蒿草,好像那雨下得特别大似的。

下了毛毛雨,那蒿草上就迷漫得朦朦胧胧的,像是已经来了大雾,或者像是要变天了,好像是下了霜的早晨,混混沌沌的,在蒸腾着白烟。

萧红《呼兰河传》 杂草 环塘杂草丛生,有小穗排列成覆瓦状的雀稗,有穗状圆锥花序的狼尾草,有开着黄色小花的酢浆草,水蓼和革命草也争先向水塘中央伸展;

塘里,野菱形成一个大岛屿,一簇簇的槐叶萍好像一个个沙洲;

水底再也看不见了妩媚的远山影子和飘浮的彩云!

萧耘者《碧塘》 如意草 我们的小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种什么花木,只有房前的台阶下,长着一蓬似兰非兰的小草,它那细长的柔叶终年常绿,绿色浓重;

时下,草叶中间,伸出了一枝枝紫茵茵的小花。

这草的名字有些意思,叫做如意草。

吴泽蕴《如意草》 新芽新出的芽儿,细得像针,红得像土,几天之内,就抽出很圆的秆,细圆的叶。

叶和秆都饱和着碧绿的汁液,嫩得不敢碰。

很快地,叶叶秆秆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像法兰绒一般,厚厚地铺了一地。

李天芳《种一片太阳花》 新芽 新出的芽儿,细得像针,红得像土,几天之内,就抽出很圆的秆,细圆的叶。

叶和秆都饱和着碧绿的汁液,嫩得不敢碰。

很快地,叶叶秆秆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像法兰绒一般,厚厚地铺了一地。

李天芳《种一片太阳花》 叶子 在这些植物的大家庭里,我认为还是叶子耐看而富有生气,他们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有的纤巧,有的壮丽,有的是花是叶巧不能辨;

叶子兼有红黄紫绿各种不同颜色,就是通称的绿叶,颜色也有深浅,万绿丛中一层层地深或一层层地浅,深的葱葱郁郁,油绿欲滴,浅的仿佛玻璃似的透明,深浅相间,正构成林中幻丽的世界。

菡子《黄山小记》 落叶 梧桐树和菩提树的叶子在疾风中纷纷凋落了,每吹过一阵寒风,经霜的树叶猝然脱离树枝,像一群飞鸟一般,在空中飞舞。

峻青《瑞雪图》 我最喜欢的秋叶却是普通的黄叶。

入秋以后,我差不多每个早晨都要沿着依阿华河走一走。

我看到那些高大的乔木上不停地落下叶子来,开始,时而有一两片树叶,打着旋,袅袅地在空中飞舞。

后来,愈落愈多,不分昼夜,叶落如雨,却仍是杳然无声,让你觉得树叶落到结着霜花的地面,一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也许,树叶们盼着的便正是在长过、绿过、鲜过、红过和黄过,在接受了一年的清风、阳光和雨水之后落到那宽广厚重的大地上来吧?

在林中落叶上跑来跑去的小松鼠呀,不要搅扰它们吧!

王蒙《别依阿华》 果园里,苹果、梨、桃、杏、樱桃,所有果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它们好像现代派画中一群变了形的男女老少的裸体雕塑,被海洋一样湛蓝的天幕衬托,分外显豁而心惊。

落叶,满地狼藉,厚厚地铺了一层,有的已经干枯,卷曲,碎裂,化为厚实的泥土;

有的在一点一丝飞速的干燥,几乎不能察觉的碎裂声,许是最后一声余息。

那依然鲜艳、潮润的红叶和黄叶,斑斓的色彩在叶面上闪烁明灭,说不上是坦荡流去的五彩路,还是躁动不安的情感的河?

在放大的微观宇宙里,一片落叶的死亡,就是一颗灿烂的恒星的灭寂,整整一个世代的转换和交替。

楼肇明《大地书页》 香山红叶 我们上了半山亭,朝东一望,真是片好景。

茫茫苍苍的河北大平原就摆在眼前,烟树深处,正藏着我们的北京城。

也妙,本来也算有点气魄的昆明湖,看起来只像一盆清水。

万寿山、佛香阁,不过是些点缀的盆影。

我们都忘了看红叶。

红叶就在高头山坡上,满眼都是,半黄半红的,倒还有意思。

可惜叶子伤了水,红的又不透。

要是红透了,太阳一照,那颜色该有多浓。

杨朔《香山红叶》 盆栽花木 温暖的太阳从窗玻璃射进来,照在这盆花上,花枝似乎在伸展,花苞也似乎在伸展。

在花丛上飞旋的那只蜜蜂忽然落到花苞上来。

起初它犹疑了一阵,随后它忽然翘起后身,使劲地把头往花苞的裂缝里一钻,好像是决心要吸尽花蕊中的蜜似的。

不知它是吃醉了呢?

还是睡着了,它再也没有把头伸出来。

就在这时候,第一个花瓣张开了,接着第二个花瓣也张开了,第三个花瓣也张开了……看啊,玫瑰花儿果真开了——开了一朵完整的、粉红色的花!

叶君键 《玫瑰》 盆景多产在南方,而我国南方的主要盆景流派有徽州派,杨州派和苏州派。

卖花渔树的徽梅则为徽州派的代表作。

徽梅号称龙桩,曾与徽墨、歙砚齐名,著称于世。

它们虽然一直植根于大自然的土地上,但是经过花农们的着意栽培,却被一一赋予优美的艺术造型,那蟠屈虬结的梅桩上有的打着骨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则已绽开了洁白如玉或猩红耀眼的花瓣。

茶花的枝条虽说保持着自然形态,却也没有丝毫单调之感,其花朵的 色彩因品种不同而各异:有的整枝开放红花或白花,有的一株树上半是红花半是白花,有的则是红花瓣上嵌着白线或是白花瓣上嵌着红线,真是色彩斑斓。

那四季常青的松柏,有的经过绑扎,有的加以修剪,树冠或重重叠叠、葱郁苍翠,或枝叶扶疏、自然潇洒,可谓千姿百态。

如果把更多的花木搬弄到一起,必定蔚为大观,在那五光十色、万般旖旎的花丛中,你将感到这是人类文明的荟萃,艺术风格的集中。

郑湔^鲍弘楷《卖花渔村散记》 对着一盆精彩的盆景,有时的确颇能发人遐思。

在那小小的长方形的陶盆里面,盈尺之地,有时出现了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仿佛历尽风霜;

有时又出现了两三株临风玉立、枝叶扶疏的乔木,仿佛秋风萧瑟,群鸦就要飞临栖宿。

这些玩意使你想起什么名山胜地曾经看过什么美景。

不错,那些作者们把他们平生看到的,认为美的景象,精粹地重现在这么一个盆子里了。

不是“胸中大有丘壑”,是创造不出精彩的盆景来的。

秦牧《南国盆景》 两天不曾踏出阳台一步,现在站在雨中看那些盆栽植物,别有一番新鲜感觉。

花木经过两天雨水冲擦,濯去了所有尘埃,显得格外翠绿明亮,几棵柏树挂满了玻璃样透明的水珠:墙上攀藤的叶子大多向下垂着,不断从叶尖往下滴着水;

那些盛开的玫瑰,花瓣中蓄满了水,一个劲往地面坠。

棕红色的嫩叶上,像有谁来撒了一把大大小小的珍珠似的,布满了圆滚滚的在风中颤危危的水珠。

连忙去取小竿子,把弯下了腰的花儿一朵朵扶直起来,把尚未盛开,而外边已经被雨水打得谢萎了的花瓣摘去,好让花心能够继续开出来。

卢岚《打着雨伞的假期》 捕虫植物 这类植物捕得昆虫的条件之一是叶管上端内壁长着数以百计的向下弯曲的细毛,有如豪猪背上的刺。

我们曾用手指去摸,向下摸去,其滑如脂,缩回来时便感到那些细毛的抵抗。

从管口滑下去的昆虫是一去而不能复返的。

叶管口又圆又滑,昆虫很容易失足。

我看见一只蚁从那纤长的茎上爬到叶管口上来。

它走了十来步,忽然向横一滑,便跌了下去,再也看不见。

我用手指摸摸它刚才失足的地方,的确滑得很。

美国的瓶子草类植物中,其中还有两种在叶管口外的套叶上长有薄而透明的地方。

这种设计使就是有翼的昆虫也难以逃出。

因为飞出的昆虫会以为那是无阻的出路,结果又碰跌到管底去。

每个喇叭管其实只是一片叶,由叶的两边长在一起而成。

连接处的脉纹许多都是紫色。

它们像花一样的好看,也像花一样用香气和甜液来吸引昆虫。

有的瓶子草气味像紫罗兰,有的香甜如水果。

其中有一种自叶管底的外缘即有甜液,吸引地面上的昆虫如蚂蚁之类爬到管口上去。

(美)艾 温·威·蒂尔《春满北国》 花展 走进花展室,那碧绿如玉的石莲,红蕊倒垂的吊金钟,笑影婆娑的苏丹凤仙,如鹤戏水的鹤望兰……各自在条案上,屏风前竞相开放。

我穿行在游客如云的花丛中,目不暇接。

一会儿欣赏如令箭的令箭荷花,一会儿赞美杆如竹节的竹节海棠;

一会为历时三十余年,形若仙人合掌的仙人树盆景叫好;

一会儿又迷恋刺藤碧叶间点缀着小红花的花麒麟。

黄润祥《翠夏春园》 节气已过小雪,而江南一带不但毫无雪意,天气还是并不太冷,连浓霜也不曾有过,菊花正开得挺好,正是举行菊展的好时刻。

大型的菊展,是在狮子林举行的。

凡是苏州市各园林的菊花,几乎都集中于此,大大小小数千百盆,云蒸霞蔚地蔚为大观。

一进狮子林大门,就瞧见前庭陈列着不少盆菊,五色缤纷,似乎盛妆迎客。

沿着走廊北进,到了燕誉堂,堂前假山上,花坛里,都错错落落地点缀着菊花,堂上每一几,每一案,都陈列着大小方圆的陶盆、瓷盆,盆中都整整齐齐地种着细种、名种的菊花,真是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任是丹青妙手,怕也没法儿一一描画出来。

当初陶渊明所爱赏的,大概只有黄菊一种,怎能比得上我们今天的幸运,可以看到这样丰富多采的各种名菊而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呢。

周瘦鹃《赏菊狮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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