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途中逢管倅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
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
愁无据。
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注释注释:不知此词作于何时何地,管倅身份也不详。
(倅,称州郡副贰之官 ,如通判)。
从词中所叙的情况可以知道,作者与管倅是好友,他们在途中相逢,不久又分手。
作者客中送别,感到格外凄怆,便写了这首诗。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
憔悴,困苦貌;
天涯,这里指他乡。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特别是当两人都处在困苦的境遇中,久别重逢,深情似旧,其乐可知。
作者极言相遇之乐,目的正在于引出下文的别离之苦 。
这叫做“欲抑故扬”,乃一种为文跌宕的妙法。
“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
”久别重逢后却要分离,那种苦痛是难以表达的。
唐代诗人李益《喜见外弟又言别》云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司空曙《云阳馆与韩绅宿别》云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更有明朝恨,离怀惜共传 。
”都细致地表达出那种因乍见时大喜过望而别离时却悲苦加倍的心情。
赵彦端也不例外。
他联想起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著名诗句 。
后来以此诗谱入乐府 ,名《阳关曲》,为送别之歌。
但作者此时连唱《阳关》的心情也没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客中送别,比王维居长安送友人西行时还更多了一层愁苦。
因此,这两句很自然地过渡到下片,引出“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的喟叹了。
“愁无据 。
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无据,即无端、无边无际之意。
这无边无际的愁苦,该怎样形容呢?
词人巧妙地将它融入于景物描写之中,用凄切的寒蝉和暗淡的夕阳光将它侧面烘托出来。
“寒蝉鸣”为声 ,“斜阳暮”为色;
前者作用于听觉,后者作用于视觉。
这样通过声色交互而引起读者诸种感觉的移借 ,派生出无穷无尽的韵味来。
清人吴衡照说得好:“言情之词,必借景色映托,乃具深沉流美之致。
”(《莲子居词话》卷二)否则,若只是“愁呀!
愁呀”地唠叨不停,就难免有粗俗浅露之弊了。
纪昀评赵彦端《介庵词》说 :“多婉约纤秾,不愧作者 。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八)但此词婉约而不“纤秾”,通篇未用一纤秾词语,仅用的“阳关”一典也为一般读者所熟知;
不失为一首风格淡雅而兼委曲的佳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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