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 宴胡安常侍御家
清香华屋,黄葵红叶。
正是新凉时节。
文园多病不胜杯,孤负杀、一庭秋色。
珍肴纷错,玉醅芳烈。
醉倒江湖狂客。
凉天佳月即中秋,更有个清香华屋,黄葵红叶。
正是新凉时节。
文园多病不胜杯,孤负杀、一庭秋色。
珍肴纷错,玉醅芳烈。
醉倒江湖狂客。
凉天佳月即中秋,更有个琼分石碎。
珠离蚌坏。
文豹丰狐自害。
众中谁肯密藏身,但鼓髻、争头要卖。
夸功即退。
成名即败。
镜里朱颜不再。
到头毕竟化为尘,枉弃却天真灵种。
华胥入梦。
趣取人间无用。
玄珠天府密封藏,誓不敢、红尘卖弄。
麾军齐哄。
声音迎送。
饶取威严尊重。
金毛披着上场来,却忘了阎闾听诳。
天真成妄。
俱喜攒头装相。
殷勤香火步虚声,*弄向、**木上。
无多利养。
做些模样,呈尽平生伎俩。
到头毕竟意如何,不见了玄珠无类。
真容无对。
不许纤尘遮盖。
年深团练转分明,要天府、收藏没赛。
全身轻快。
浑无机械。
法网尘情俱解。
有人登垅欲商量,此不许依山隐雾。
临池影舞。
却被文皮自误。
豫章楠梓有何辜,受斤斧、伤残无数。
惺惺不悟。
还同暮故。
身后虚名何处。
霎儿光景认为真,尽忘了妻男铁锁。
家缘猛火。
煎近猖狂怎么。
蝇头蜗角有多来,便舍命、争人竞我。
执迷不躲。
甘心笼里。
黑谜猜他不破。
只须阎老帖来勾,待不得疑根未断。
游魂不返。
多少闲情惹绊。
野云溪水自由身,与利锁、名缰许拣。
尘缘一判。
凡情尽遣。
却悔收心已晚。
五云深处醉蟠桃,管不羡曲钩鱼闹。
直钩无钩。
今古分明知道。
世情看假尽成真,总不识、先天至宝。
孤光圆照。
相忘同调。
物物俱休逆料。
本来一点上通天,向姑射一团奸俏,一团性气。
动处欺天昧地。
伤他利己损生灵,广作业、交谁代替。
冥司断制。
如何回避。
不许强辞抵讳。
头皮换却不如今,受苦楚灵源春渚。
芝兰药圃。
发我归心雩舞。
玉堂金室隐云霞,才信及、青霄有路。
瑶台琼岛,珠林琪树。
香霭神风引步。
几回海上看蟠桃,千岁里城中黑潦,村中黄嘹,人都道天瓢翻了。
出门溅我一身泥,这污秽、如何可扫。
东家壁倒,西家壁倒,窥见室家之好。
问天工还有几时晴,天虽近俚俗,然非深於今乐府者不能作也。
咏其词旨,盖亦有深意焉,岂非三百篇之后,其讽刺之遗风耶。
此闻诸亡友杨大同云。
金波秋静,桂兰香重。
瑞应熊罢佳梦。
锦绷惊出玉麟儿,道释氏、老君亲送。
寿筵增庆,朝鞍归控。
恰及瑶觞拜捧。
平津起舞棣华歌,好一醉茅檐人静,篷窗灯暗,春晚连江风雨。
林莺巢燕总无声,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
故山独自不堪听,况半世飘然羁旅。
注释注释:乾道八年(1172)冬陆游离开南郑,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职 ,之后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 。
据夏承焘《 放翁词编年笺注》,此词就写于这段时间 。
杜鹃,在蜀也是常见的暮春而鸣。
它又名杜宇、子规、鹈鴂,古人曾赋予它很多意义,蜀人更把它编成了一个哀凄动人的故事 。
(《成都记》 :“望帝死,其魂化为鸟,名曰杜鹃。
” )因此,这种鸟的啼鸣常引起人们的许多联想,住在蜀地的文士关于杜鹃的吟咏当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这样的作品。
陆游在成都时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 ,再加上他“夜闻杜鹃”,自然会惊动敏感的心弦而思绪万千了。
“茅檐人静,蓬窗灯暗 ,春晚连江风雨 。
”“茅檐”、“蓬窗”指其简陋的寓所。
当然,陆游住所未必如此 ,这样写无非是形容客居的萧条 ,读者不必拘执。
在这样的寓所里,“晻晻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黄的灯下,他该是多么寂寥同时作者想象出“连江风雨”、“萧萧暗雨打窗声”。
其愁绪便跃然纸上。
“ 林莺巢燕总无声,但月夜、常啼杜宇。
”这时他听到了鹃啼,但又不直接写,而是先反衬一笔:莺燕无声使得鹃啼显得分外清晰、刺耳;
莺燕在早春显得特别活跃,一到晚春便“燕懒莺残 ”、悄然无声了,对这“ 无声”的怨悱,就是对“有声”的厌烦。
“总”字传达出了那种怨责、无奈的情味。
接着再泛写一笔:“但月夜、常啼杜宇。
”“月夜”自然不是这个风雨之夜,月夜的鹃啼是很凄楚的——“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难》)——何况是此时此境呢!
“常啼”显出这刺激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写是为了加强此夜闻鹃的感受。
上片是写夜闻鹃鸣的环境,着重于气氛的渲染。
杜鹃本来就是一种“悲鸟”,在这种环境气氛里啼鸣,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
接着下片就写愁苦情状及内心痛楚。
“ 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
”“孤梦”点明 。
客中无聊,寄之于梦 ,偏又被“惊残”。
“催成清泪”,因啼声一声紧似一声,故曰“催”。
就这样还不停息 ,“又拣深枝飞去”,继续它的哀鸣。
“又”,表明作者对鹃夜啼的无可奈何。
杜甫《子规》写道:“客愁那听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闷时那能听这啼声,可是那杜鹃却似故意追着人飞!
这里写的也是这种情况。
鹃啼除了在总体上给人一种悲凄之感、一种心理重负之外,还由于它的象征意义引起人们的种种联想。
比如它在暮春啼鸣,使人觉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鸣常引起人们时序倏忽之感 ,如《离骚》“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同时,这种鸟的鸣声好似说“不如归去”,因此又常引起人们的羁愁。
所以作者在下面写道 :“故山犹自不堪听 ,况半世、飘然羁旅!
”“ 故山”,故乡。
“半世”,陆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岁,故说半世。
这结尾的两句就把他此时闻鹃内心深层的意念揭示出来了。
在故乡听鹃当然引不起羁愁,之所以“ 不堪听”,就是因为打动了岁月如流、志业未遂的心绪,而今坐客他乡更增加了一重羁愁,这里的“犹自⋯⋯况”就是表示这种递进 。
《词林纪事》卷十一引《词统》云 :“去国离乡之感,触绪纷来,读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呜咽 )。
解说还算切当,但是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岁月蹉跎的感慨,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
如果联系一下作者此时的一段经历,我们就可以把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陆游是在他四十六岁时来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诗道 :“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飘零”(《夜思》),情绪还是不错的。
两年后到南郑的王炎幕府里赞襄军事,使他得以亲临前线 ,心情十分振奋。
他曾身着戎装,参加过大散关的卫戍。
这时他觉得王师北定中原有日,自己“ 英雄用武之地”的机会到了。
可是好景不长,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调往成都,离开了如火如荼的前线生活,这当头一棒,是对作者的突如其来的打击可以想见 。
以后他辗转于西川各地,无路请缨,沉沦下僚,直到离蜀东归。
由此看来,他的岁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对功名的失意、对时局的忧念 :“况半世、飘然羁旅 !
”从这痛切的语气里,可以体会出他对朝廷如此对待自己的严重不满。
陈廷焯比较推重这首词。
《白雨斋词话》云:“放翁词,惟《鹊桥仙·夜闻杜鹃》一章,借物寓言,较他作为合乎古。
”陈廷焯论词重视比兴、委曲、沉郁,这首词由闻鹃感兴,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曲折婉转地传达了作者内心的苦闷,在构思上、表达上是比陆游其它一些作品进究些。
但这仅是论词的一个方面的标准。
放翁词大抵同于苏轼、辛弃疾之作,虽有些作品如陈氏所言“粗而不精”,但还是有不少激昂感慨、敷腴俊逸者,扬此抑彼就失之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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