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引·上国

作者: 柳永 朝代: 宋代

上国。

去客。

停飞盖、促离筵。

长安古道绵绵。

见岸花啼露,对堤柳愁烟。

物情人意,向此触目,无处不凄然。

醉拥征骖犹伫立,盈盈泪眼相看。

况绣帏人静,更山馆春寒。

今宵怎向漏永,顿成两处孤眠。

上国。

去客。

停飞盖、促离筵。

长安古道绵绵。

见岸花啼露,对堤柳愁烟。

物情人意,向此触目,无处不凄然。

醉拥征骖犹伫立,盈盈泪眼相看。

况绣帏人静,更山馆春寒。

今宵怎向漏永,顿成两处孤眠。

  词的上片写离别之后的情景。

“上国”二句,点明主题,写离别之情。

开端两句都是二字短句,接下来的第三句虽为六字,却需三字停顿一下,叙事的句子语势富有节奏却十分急促,化了词人的行色匆匆,又与下句“长安古道绵绵”形成鲜明的对比。

行色匆匆说明词人与亲人离别的时候也是短暂的,道途“绵绵”则又意味着难以再次相聚。

词的开端即通过叙事与写景为全词铺设了浓重的悲剧氛围。

“岸花啼露”、“堤柳愁烟”是描绘离别之景,清代学者王国维在他的《人间词话》里写道:“昔人论诗,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岸花”本是乐景,但是词人却以“啼露”修饰,颇有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的感觉,因为词人“啼”、“愁”,所以他才会看到“岸花啼露”、“堤柳愁烟”。

这里的“露”又象征着人的眼泪,“烟”象征着人的愁情。

以景写情,又移情于景,分不清是情还是景,这既是“物情”,又是“人意”。

接下来的“物情人意”四字,下的十分精当,所营造的意境又极其凄绝、迷离,自是“向此触目,无处不凄然”了。

  词的下片转而写与妻子分别时的情景。

过片换头句写临分手的瞬间。

“醉拥征骖犹伫立”,这时词人已经喝醉了,坐在车上,词人却想“伫立”,想要留在此地,不想继续走下去了,这是因为思念所致。

“盈盈泪眼相看”,“盈盈”的泪水饱含着依依惜别的情意,这里其实也暗示了车子的走动,不然又怎会泪眼“盈盈”。

当对方已经在视线中消失的时候,词人又想到今次离别之后的孤寂,写孤寂分别从双方着笔:先写妻子这边,“况绣帏人静”;

后写自己,“更山馆春寒”。

彼此一个在“绣帏”,一个在“山馆”,但同样是“人静”、“春寒”。

这是一组工稳的对偶句,“况”、“更”为领字,“人静”、“春寒”是互文,遣词造句极为考究。

煞拍一韵合二处为一体,“今宵怎向漏永,顿成两处孤眠”,同一个“今宵”,同样的“漏永”,同样的“孤眠”,也同样是无可奈何,更是无法忍受的。

  词的上片,时间、空间相对静止,饯别之时、临岐之地;

下片时间、空间相对处于推移变化中,时间延长,空间扩展。

时空设计上的匠心,把离情抒写得既有浓缩的情致,又有绵长的余韵。

  这首《临江仙引》在构思布局以至旨趣上,均颇为类似著名的《雨霖铃·寒蝉凄切》,但词意较为高洁,较少缠绵细腻之状,又没有“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的寥廊、“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清雅,故而在意蕴丰厚上明显逊于后者,其影响自然远远不及后者。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509-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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