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波声拍枕长淮晓 文赏
波声拍枕长淮晓,隙月窥人小。
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别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泪。
谁教风鉴在尘埃?
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
波声拍枕长淮晓,隙月窥人小。
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别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泪。
谁教风鉴在尘埃?
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
此词的起二句,写淮上饮别后的情景。
秦观厚意拳拳,自高邮相送,溯运河而上,经宝应至山阳,止于淮上,途程二百余里。
临流帐饮,惜别依依。
词人归卧船中,只听到淮水波声,如拍枕畔,不知不觉又天亮了。
着一“晓”字,已暗示一夜睡得不宁贴。
“隙月”,指船篷罅隙中所见之月。
据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总案》载,苏轼于冬至日抵山阳,十二月一日抵泗州。
与秦观别时当在十一月底,所见之月是天亮前从东方升起不久的残月,故“窥人小”三字便形容真切。
“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二语为集中名句。
汴水一支自开封向东南流,经应天府(北宋之南京,今河南商丘)、宿州,于泗州入淮。
苏轼此行,先由淮上抵泗州,然后溯汴水西行入应天府。
流水无情,随着故人东去,而自己却载满一船离愁别恨,独向西行。
“无情流水多情客”(《泛金船》),类似的意思,苏词中也有,而此词之佳,全“载一船离恨”一语。
以水喻愁,前人多有,苏轼是词,则把愁恨物质化了,可以载船中,逆流而去。
这个妙喻被后人竞相摹拟。
李清照《武陵春》词:“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声名竟出苏词之上。
“西州”,龙榆生《东坡乐府笺》引傅注以为扬州,其实词中只是泛指西边的州郡,即东坡此行的目的地。
过片二句,追忆当年两人同游的情景。
公元1079年(元丰二年),东坡自徐州徙知湖州,与秦观偕行,过无锡,游惠山,唱和甚乐;
复会于松江,至吴兴,泊西观音院,遍游诸寺。
词云“竹溪花浦曾同醉”,当指此时情事。
“酒味”,指当日的欢聚;
“泪”,谓别后的悲辛。
是年端午后,秦观别东坡,赴会稽。
七月,东坡因乌台诗案下诏狱,秦观闻讯,急渡江至吴兴询问消息。
以后几年间,苏轼居黄州贬所,与秦观不复相见。
“酒味多于泪”,当有感而发。
末两句故作反语,足见真情。
“风鉴”,指以风貌品评人物。
吴处厚《青箱杂记》卷四:“风鉴一事,乃昔贤甄识人物拔擢贤才之所急。
”东坡对秦观的赏拔,可谓不遗余力。
公元1074年(熙宁七年),东坡得读秦观诗词,大为惊叹,遂结神交。
三年后两人相见,过从甚欢。
后屡次向王安石推荐秦观。
可见文人高士之友谊实非常人可比。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714-7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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