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风光紧急

作者: 朱淑真 朝代: 宋代

风光紧急。

三月俄三十。

拟欲留连计无及。

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

城头画鼓轻敲。

缱绻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风光紧急。

三月俄三十。

拟欲留连计无及。

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

城头画鼓轻敲。

缱绻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倩:叫人代为。

音“请”去声。

城楼定时击鼓,为城门坊门启闭之节。

每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昼漏尽击后,禁人行。

每次击数百下,曰鼕鼕鼓。

如白居易《城上》:“城上鼕鼕鼓,朝衙复晚衙。

”孙洙《菩萨蛮》:“楼头上有三冬鼓。

何须抵死催人去。

”是唐宋时均然。

三月三十夜,才是春光的最后一霎,所以要“寄语春宵”、“临歧嘱付”,却说得委婉,亦贾岛诗中后二句意。

参考资料: 1、 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10月第一版:159-160页

风光紧急。

三月俄三十。

拟欲留连计无及。

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

城头画鼓轻敲。

缱绻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唐贾岛《三月晦赠刘评事》诗云:“三月正当三十日,风光别我苦吟身。

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

”命意新奇,女词人朱淑真因其意而用之于词,构思更奇。

  词的起句便奇突。

风光通常只能用秀丽、迷人写来形容,与“紧急”搭配很是奇特。

留春之意已引而未发。

紧补一句“三月俄三十”,此意则跃然纸上。

这两句属于倒置,比贾诗从月日说起,尤觉用笔跳脱。

  一般写春暮,止到三月,点出“三十(日)”,更见暮春之“暮”。

日子写得如此具体,读来却不板滞,盖一句之中,已具加倍之法。

而用一“俄”字渲染紧急气氛,比贾句用“正当”二字,更有生气。

在三月三十日这个临界的日子里,春天就要消逝了。

“拟欲留连计无及”,一方面把春天设想为远行者,另一方面又俨有送行者在焉,“拟欲留连”者究竟是谁?

似是作者自谓,观下句则又似是“绿野”了。

暮春时节,红瘦绿肥,树木含烟,花草滴露,都似为无计留春而感伤呢。

写景的同时,又把自然景物人格化了。

上两句与下两句,一催一留,大有“方留恋处,兰舟催发”的意趣,而先写紧催,后写苦留,尤觉词情叠宕。

  上片已构成一个“送别”的局面。

催的催得“紧急”,留的“留连无计”,只好抓紧时机作临别赠言罢。

  故过片即云“倩谁寄语春宵”。

上片写惜春却未露一个“春”字,此处以“春宵”出之,乃是因为这才是春光的最后一霎,点睛点得恰是地方。

春宵渐行渐远,需要一个称职的使者追及传语的。

“倩谁”?

——“城关画鼓轻敲”,此句似写春宵这境,同时也就是一个使者在自告奋勇。

读来饶有意味,隐含比兴手法。

唐宋时城楼定时击鼓,为城坊门启闭之节,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

昼漏尽击后,禁人行。

叫做“咚咚鼓”。

鼓声为时光之友伴,请它传语甚妙。

“敲”上着一“轻”字,便带有微妙的感情色彩,恰是“缱绻”软语的态度。

“临歧”二字把“送别”的构思表现得更加明显。

最末一句即“临歧嘱咐”的“缱绻”的情话:“来年早到梅梢。

”不道眼前惜别之情,而说来年请早,言轻意重,耐人寻味。

“早到梅梢”尤为妙笔生花之语。

盖百花迎春,以凌寒独放的梅花为最早,谓“早到梅梢”,似嫌梅花开的还不够早,盼归急切,更见惜春感情的强烈。

把春回的概念,具象化为早梅之开放,又创出极美的诗歌意象,使全词意境大大生色。

整个下片和贾岛诗相比,实在是别开生面,更有异彩。

  贾岛诗只是诗人自己寄语朋友,明表惜春之意。

而此词却通篇不见有人,全用比兴手法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送别场面:时间是三月三十日,行者是春天,送行愁泣是“绿野”,催发者为“风光”,寄语之信使为“画鼓”,……俨然是大自然导演的一出戏剧。

而作者本人惜春之意,即充溢于字里行间,读之尤觉妙趣横生。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334-13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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