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施道州二首 文
杂咏一百首·巫咸 文
旅宿营瞧阳南湖 文
奉同何济川迎吏示至秋暑方剧呈同舍 文
稚金避老火,暑势万骄盈。
朱光烁厚地,万叶焦无声。
夫子久倦游,得郡为亲荣。
束装待驺吏,归期殊未成。
埃沙塞广陌,蓬藋拥前楹。
出处两不惬,孤坐心烦萦。
何时惊飚来,扫荡天地清。
郊墟草树疏,千骑从双旌。
飘摇若神仙,皁苔西南征。
离群讵几时,岂不怀友生。
有意肯相过,不妨巾屦并。
官舍稍虚凉,愧无肴酒迎。
次东坡先生蜡梅韵 文
梅花已自不是花,永魂謪堕玊皇家。
小不餐火更餐蜡,化作黄姑瞒造物。
后山未觉坡先知,东坡勾引后山诗。
金花劝饮金荷叶,两公醉吟许孤绝。
人间姚魏漫如山,令人眼睛只欲眠。
此花寒香来又去,恼损诗人难觅句。
月兼花影恰三人,欠个文同作墨君。
吾诗无复古清越,万水千山一瓶钵。
西江月·梅蕊小春天气 文
留侯论 文翻注译赏
满庭芳·蜗角虚名 文翻注译赏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尽放我 一作:须放我)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微小的虚名薄利,有什么值得为之忙碌不停呢?
名利得失之事自由因缘,得者未必强,失者未必弱。
赶紧趁着闲散之身未老之时,抛开束缚,放纵自我,逍遥自在。
即使只有一百年的时光,我也愿大醉它三万六千场。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沉思算来,一生中有一半日子是被忧愁风雨干扰。
又有什么必要一天到晚说长说短呢?
不如面对这清风皓月,以苍苔为褥席,以高云为帷帐,宁静地生活。
江南的生活多好,一千钟美酒,一曲优雅的《满庭芳》。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 2、 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 3、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蜗角:蜗牛角。
比喻极其微小。
《庄子·则阳》谓在蜗之左角的触氏与右角的蛮氏,两簇常为争地而战。
蝇头:本指小字,此取微小之义。
些子:一点儿。
“百年里”三句:语本李白《襄阳歌》:“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
”浑:整个儿,全部。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hào)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能几许”三句:意谓计算下来,一生中日子有一半是被忧愁风雨干扰。
“苔茵”两句:以青苔为褥席铺展,把白云当帐幕高张。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 2、 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 3、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微小的虚名薄利,有什么值得为之忙碌不停呢?
名利得失之事自由因缘,得者未必强,失者未必弱。
赶紧趁着闲散之身未老之时,抛开束缚,放纵自我,逍遥自在。
即使只有一百年的时光,我也愿大醉它三万六千场。
蜗角:蜗牛角。
比喻极其微小。
《庄子·则阳》谓在蜗之左角的触氏与右角的蛮氏,两簇常为争地而战。
蝇头:本指小字,此取微小之义。
些子:一点儿。
“百年里”三句:语本李白《襄阳歌》:“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
”浑:整个儿,全部。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hào)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沉思算来,一生中有一半日子是被忧愁风雨干扰。
又有什么必要一天到晚说长说短呢?
不如面对这清风皓月,以苍苔为褥席,以高云为帷帐,宁静地生活。
江南的生活多好,一千钟美酒,一曲优雅的《满庭芳》。
“能几许”三句:意谓计算下来,一生中日子有一半是被忧愁风雨干扰。
“苔茵”两句:以青苔为褥席铺展,把白云当帐幕高张。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 2、 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 3、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尽放我 一作:须放我)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这首《满庭芳》以议论为主,夹以抒情。
上片由讽世到愤世,下片从自叹到自适。
它真实地展现了一个失败者复杂的内心世界,也生动地刻画了词人愤世宿和飘逸旷达的两个性格层次,在封建社会中很有典型意义。
词人以议论发端,用形象的艺术概括对世俗热衷的名利作了无情的嘲讽。
功名利禄曾占据过多少世人的心灵,主宰了多少世人喜怒哀乐的情感世界,它构成了世俗观念的核心。
而经历了人世浮沉的苏轼却以蔑视的眼光,称之为“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进而以“算来著甚干忙”揭示了追名逐利的虚幻。
这不仅是对世俗观念的奚落,也是对蝇营狗苟尘俗人生的否定。
词人由世俗对名利的追求,联想到党争中由此而带来的倾轧以及被伤害后的自身处境,叹道:“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事”,指名利得失之事,谓此事自有因缘,不可与争;
但得者岂必强,而失者岂必弱,因此页无须过分介意。
这个思想来自老子。
《老子》说:“柔弱胜刚强。
”(第三十六章)又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第七十八章)这就是“谁弱又谁强”一句的本意。
一方面,“木强则折”(第七十六章);
一方面,“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夫唯不争,故无忧”(第八章),苏轼领会此意,故“得罪以来,深自闭塞,···不敢作文字”(黄州所作《答李端叔书》)。
“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是他这个时期自处的信条。
所以,“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意图在醉中不问世事,以全身远祸。
一“浑”字抒发了以沉醉替换痛苦的悲愤。
一个愤世嫉俗而以无言抗争的词人形象呼之欲出。
下片于自叙中夹以议论。
“思量,能几许”,承上“百年里”说来,谓人生能几;
而“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即李白“为欢几何”之意。
“风雨”自指政治上的风风雨雨,所“妨”者是人生乐事。
陆游《假日书事》诗所云“但嫌尤畏(尤才畏讥)妨人乐”,即是此意。
苏轼一踏上仕途便卷入朝廷政治斗争的漩涡,此后命途多难,先后排挤出朝,继又陷身大狱,幸免一死,带罪贬逐,昔时朋友相聚,文酒之欢,此时则唯有“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
不惜青春忽忽过,但恐欢意年年谢”(《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
当此时,词人几于万念皆灰。
“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是因“忧愁风雨”而彻悟之语。
他的《答李端叔书》中有一段话可作为这两句词的极好注解:“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地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
而其科号为‘直言进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
人苦不自知,既已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哓哓至今,坐此得罪既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真可笑也。
然世人逐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
妄论利害,才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
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已,何足为损益。
”可见“抵死(老是)说短论长”之要不得。
词人自嘲自解,其中实又包含满肚子不平之气。
下面笔锋一转,以“幸”字领起,以解脱的心情即景抒怀。
造物者无尽藏的清风皓月、无际的苔茵、高张的云幕,这个浩大无穷的现象世界使词人的心量变得无限之大。
那令人鄙夷的“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的狭小世界在眼前消失了,词人忘怀了世俗一切烦恼,再也无意向外驰求满足,而愿与造化同乐,最后在“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的高唱中,情绪变得豁达开朗,超脱功利世界的闲静之情终于成为其人生的至乐之情,在新的精神平衡中洋溢着超乎俗世的圣洁理想,词人那飘逸旷达的风采跃然纸上。
苏轼在词中擅长抒写人生。
他高于一般词人之处,在于他能从人生的矛盾、感情的漩涡中解脱出来,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解放,正因如此,苏轼描写的人类心灵就比别人多一个层次。
这也是他的词能使人“登高望远”的一个重要原因。
词人重在解脱,在感情生活中表达了一种理性追求,故不免要以议论入词。
此首《满庭芳》便表现出这一特色。
词人“满心而发,肆口而成”,意显词浅,带有口语化的痕迹,似毫不经意,然又颇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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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乐·彭城夜宿燕子楼 文翻注译赏
正月二十日与潘郭二生出郊寻春忽记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诗乃和前韵 文翻注译赏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春天的东风还不肯吹进东面的城门,我和你们二人已经骑着马出城去寻找去年我们游玩过的村落了。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人就好像秋天的大雁一样,来去都会有音信痕迹可寻。
可是往事就好像春天的一场大梦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
让我们去江城边上的酒馆,喝上三杯酒家自酿的好酒吧。
这里的民风淳朴,乡间的老人会用饱经沧桑的脸孔上温暖的笑容来欢迎你的。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我们已经约定了,每年春季的时候都要出东门踏青,所以,我的老朋友们啊,你们就不必因为此事担心挂念了。
参考资料: 1、 《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人似”句:纪昀评:“深警。
”有三层意思,一层指前一年之事,前一年之人;
二层指这一年之人,前一年之事;
三层说人生当重人不重事,事情经过以后就不须提,而人有情有信,且常变常新,所以要重人。
江城白酒三杯酽(yàn),野老苍颜一笑温。
“江城”句:酽,原指味浓,这里指酒的味道醇厚。
这一句俱见人情,亦是“道人不惜阶前水”之意,平淡有味。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故人:意谓朋友们不用可怜他的贬斥而设法把他内调。
参考资料: 1、 《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春天的东风还不肯吹进东面的城门,我和你们二人已经骑着马出城去寻找去年我们游玩过的村落了。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人就好像秋天的大雁一样,来去都会有音信痕迹可寻。
可是往事就好像春天的一场大梦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人似”句:纪昀评:“深警。
”有三层意思,一层指前一年之事,前一年之人;
二层指这一年之人,前一年之事;
三层说人生当重人不重事,事情经过以后就不须提,而人有情有信,且常变常新,所以要重人。
江城白酒三杯酽(yàn),野老苍颜一笑温。
让我们去江城边上的酒馆,喝上三杯酒家自酿的好酒吧。
这里的民风淳朴,乡间的老人会用饱经沧桑的脸孔上温暖的笑容来欢迎你的。
“江城”句:酽,原指味浓,这里指酒的味道醇厚。
这一句俱见人情,亦是“道人不惜阶前水”之意,平淡有味。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我们已经约定了,每年春季的时候都要出东门踏青,所以,我的老朋友们啊,你们就不必因为此事担心挂念了。
故人:意谓朋友们不用可怜他的贬斥而设法把他内调。
参考资料: 1、 《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作者写这首诗时,来到黄州已两年了,乌台诗案的骇浪已成往事,诗人“本州安置”的困境却无法摆脱。
《初到黄州》就自找乐趣:“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后又自寻精神寄托,手抄《金刚经》,又筑南堂,开垦东坡;
得郡守徐猷庇护,访游近地,与渔樵相处。
至黄州后续有新交,诗酒唱和。
诗题中的“潘、郭二生”,即在黄州朝夕相处的潘丙、郭遘。
前一年正月二十日,苏轼去岐亭访陈慥,潘丙、郭遘和另一位新交的朋友古道耕相送至女王城,作过一首七律。
一年过去了,又是正月二十日。
想起一年前的这一天,潘、古、郭三人伴送出城所感到的春意,诗人心境荡漾。
起句是据前一年所感的设想。
“东风”为春之信使,如城里有了春意,“东风”这位信使就先自东门而入;
此时,苏轼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想,恐怕是“东风未肯入东门”吧。
至于为什么“未肯入东门”,妙在不言之中。
但“忽记去年是日”出城之前,也是“十日春寒未出门”,一到郊外方知“江柳已摇村”。
就在这年到郊外尚未入城的早春时节,渴望春意的诗人主动“出郊寻春”了。
他是旧地寻春,又是“走马”而去,所以次句说“走马还寻去岁村”。
接下去不写寻春所获,却宕开一笔,忽出警句:“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纪昀评价说:“三、四(句)深警。
”人如侯鸟,有感于外界信息而动。
鸿雁南来北往,即使年年如此从不懈怠,在瞬息万变的宇宙中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人之如候鸟,正在于此,只不过人间的信息比自然季侯要复杂得多;
但同样,人因有感而动,其中一切经历、一切思绪,也只如春梦一般,时过境迁,了无痕迹。
苏轼之所以有“人似秋鸿,事如春梦”之感,究其根源,是由于他遭受过乌台诗案的沉重打击,又正在贬逐之中,只有把一切往事,一切留恋和烦恼,都强自推向“春梦了无痕”的虚无境地,以解脱失意中难以消除的痛苦。
纪昀评所谓“深警”,说的就是此意。
这是就三、四两句本身来说。
若就它在全诗中的关合来说,则妙在虚实离即之闻。
“人似秋鸿”,实接首联;
“事如春梦”,反照下文。
把人生进取、政治抱负都看得淡漠了,于是才有超然旷达、出郊寻春之举,于是才有下边四句所表达的春游之乐。
它看似游离,实为全诗的关键所在。
“江城”指位于长江北岸的黄州。
味道醇厚的江城白酒,笑意温和的野老苍颜,既可具体指这次春游的欢聚畅饮,也可概括苏轼在黄州的生活乐趣。
总之,他是以此为乐,甚至要以此为归宿了。
前一年访故友陈慥,有三位新交的朋友相送,春意涌上心头;
这一年出郊寻春,又有潘丙、郭遘为伴,酒醺颜面。
山水自然之乐,人情朴野之纯,完全可以驱除那些烦恼的往事,也完全可以冲淡甚至忘却他当时的困厄。
所以,诗的最后说:“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赋《招魂》”,指宋玉因屈原忠而见弃,作《招魂》讽谏楚怀王,希望他悔悟,召还屈原(这一说法出自王逸《楚辞章句》,但经后人辨析,其说有误);
苏轼在这里借指老朋友们为他的复出奔走。
最后两句是在告慰故人:我在黄州过得很好,已和这里的朋友们约定每年作此寻春之游,你们不必为我的处境担忧,也不必为朝廷召我还京多操心。
苏轼“奋厉有当世志”,而且自信“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但在神宗、哲宗两朝党争中几经起落,而其“立朝大节极可观,才意高广,唯已之是信”(马永卿《元城语录》),又从不“俯身从众,卑论趋时”(《登州谢宣诏赴阙表》),遂使他一生陷于无边的灾难之中。
苏轼对待历时三十年的灾难,总的态度是“随缘自适”,但各个时期又有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他赴密州途中说过“用舍由时,行藏在我”(《沁园春》词)的话,那时还有还朝的愿望。
乌台诗案中他自料必死无疑,谁知未死。
而贬去黄州,恍如隔世;
经过这一次打击,“平时种种心,次第去莫留。
”(《子由自南都来陈三日而别》)他在黄州“求所以自新之方”,反觉“不可胜悔”,“今虽改之,后必复作”,不如“归诚佛僧,求一洗之,……则物我相忘,身心皆空。
”(《黄州安国寺记》)再从他在黄州的诗词文赋和种种活动看,他对起复还朝已失去信心。
因此,这首诗的结尾两句,不是牢骚,不是反语,是一种真情实感。
苏轼在黄州寄情诗书山水,寄情新交故旧,尤其是切望惠及百姓,迥异于失意文士的消极避世。
他的画像自题诗说:“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澹州。
”也不应看作牢骚反话。
他在最失意最痛苦之时,总在努力使自己和大家都得到安慰,都生活得愉快些,这是他度过一切灾难的精神力量。
他临死时对儿子说:“吾生不恶,死必不坠。
”人们敬仰他、纪念他,一个原因是他的诗、词、文、书、画五艺俱绝,另一原因就是他有一腔正直忠厚的心肠,一种开阔旷达的襟怀。
参考资料: 1、 《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第409-4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