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日本国僧敬龙归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遥远的扶桑已在渺茫之中,您家在扶桑东面还要往东。

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

此去谁能与你一起到家乡?

唯有一船明月和满帆清风。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01-802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扶桑:古时传说的东方神木和国名,也指传说中太阳升起的地方。

《山海经·海外东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

”郭璞注:“扶桑,木也。

”《海内十洲记·带洲》:“多生林木,叶如桑。

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馀围。

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

”后世常用来指代日本。

渺茫:远而空荡的样子。

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

师:古代对僧人、道士的尊称。

此指敬龙和尚。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01-802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遥远的扶桑已在渺茫之中,您家在扶桑东面还要往东。

扶桑:古时传说的东方神木和国名,也指传说中太阳升起的地方。

《山海经·海外东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

”郭璞注:“扶桑,木也。

”《海内十洲记·带洲》:“多生林木,叶如桑。

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馀围。

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

”后世常用来指代日本。

渺茫:远而空荡的样子。

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

此去谁能与你一起到家乡?

唯有一船明月和满帆清风。

师:古代对僧人、道士的尊称。

此指敬龙和尚。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01-802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

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说敬龙此番归国,行程辽远,里程不易概指。

虽然《梁书·扶桑国传》说过“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后来沿用为日本的代称,若写诗也是这样指实,便缺少意趣。

诗人采用“扶桑”这个名字,其意则指古代神话传说东方“日所出处”的神木扶桑,其境已渺茫难寻;

这还不够,下面紧接着说敬龙的家乡还在扶桑的东头再东头。

说“扶桑”似有边际,“东更东”又没有了边际;

不能定指,则其“远”的意味更可寻思。

首句“已在”是给次句奠基,次句“更在”才是意之所注处。

说“扶桑”已暗藏“东”字,又加上“东更东”,再三叠用两明一暗的“东”字,把敬龙的家乡所在地写得那样远不可即,又神秘,又惹人向慕。

那边毕竟是朋友的家乡,而且他正要扬帆归去,为此送行赠诗,不便作留难意、惜别情、愁苦语,把这些意思藏在诗句的背后,于是下文转入祝友人行程一帆风顺的话头。

  “此去与师谁共到?

一船明月一帆风。

”船行大海中,最怕横风暴雨,大雾迷航。

过去遣唐使乘坐的大船,常因风暴在海上漂流,甚至失事;

能够到达的也往往要在数十日或者数月的艰苦航程之后。

这些往事传闻,韦庄是心知的,所以就此起意,祝朋友此行顺利。

用一个“到”字,先祝他平安抵达家乡;

“明月”示晴,排除雾雨;

“帆风”谓顺,勿起狂飚──行程中不生灾障。

“谁”字先垫出“与师共到”之人,由下句的朗月、顺风再为挑明,并使“风”、“月”得“谁”字而人格化了。

“共”字,一方面捏合“风”、“月”与“师”三者,连同“船”在一起,逗出海行中美妙之景、舒畅之情;

另一方面,又结合“到”字,说“共到”,使顺风朗月的好景贯彻全程,陪同直抵家乡。

两句十四个字,浑然一体,表达了良好的祝愿与诚挚的友情,饶有诗意。

  诗人如此祝愿,也并非仅仅由于主观愿望,故作安慰语。

它是有客观事实作基础的,这就是晚唐时日本与中国之间,海上航行相对地便利与安全的事实。

它印入了诗人心底,写出来自然而然就是这样的诗句。

参考资料: 1、 陈长明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295-1296

菩萨蛮·红楼别夜堪惆怅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

当时红楼离别之夜,令人惆怅不已,香灯隐约地映照着半卷的流苏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残月将落,天刚破晓时,“我”就要出门远行,美人含着泪珠为“我”送行,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的样子。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临别时为我弹奏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那琵琶杆拨上装饰着用金制成的翠羽,雍容华贵;

那琵琶弦上弹奏着娇软的莺语,婉转动人。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那凄恻的音乐分明是在劝“我”早些儿回家,碧纱窗下有如花美眷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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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

红楼:红色的楼,泛指华美的楼房。

此指官贵人家女子的闺一说犹青楼,妓女所居。

堪惆怅:堪,“那堪”的省文。

此指因失意或失望而伤感、懊恼。

香灯:即长明灯。

通常用琉璃釭盛香油燃点。

流苏帐:用彩色羽毛或丝线等制成的穗状垂饰物。

常饰干车马、帐帐等物上。

此指饰有流苏的帷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此句是当黎明之时将要出门离去女子留着眼泪与之辞别。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琵琶:初创批把。

见《释名释乐器》。

此类乐器原流行于波斯、阿拉伯等地,汉代传人我国。

后经改造,团体修颈,有四弦、十二柱。

俗称“秦汉子”。

南北朝时又有曲项琵琶传八我国。

四弦腹呈半梨形颈上有四柱,横抱怀中用拨子弹奏即现今琵琶的前身。

唐宋以来经不断改进柱垃逐渐增多改横抱为竖抱,废拨子改用手指弹奏,观今民间的琵琶有十七柱,通常称四相十三品革新的琵琶有六相十八品;

后者能弹奏所有半音技法丰富成为重要的民族乐器。

金翠羽:指琵琶上用黄金和翠玉制成的饰物。

弦上黄莺语:此句是指琵琶之声犹如黄莺的啼叫。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绿窗:绿色纱窗。

指贫女的闺室。

与红楼相对,红楼为富家女子闺室。

据唐圭璋《唐宋词简释》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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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

当时红楼离别之夜,令人惆怅不已,香灯隐约地映照着半卷的流苏帐。

红楼:红色的楼,泛指华美的楼房。

此指官贵人家女子的闺一说犹青楼,妓女所居。

堪惆怅:堪,“那堪”的省文。

此指因失意或失望而伤感、懊恼。

香灯:即长明灯。

通常用琉璃釭盛香油燃点。

流苏帐:用彩色羽毛或丝线等制成的穗状垂饰物。

常饰干车马、帐帐等物上。

此指饰有流苏的帷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残月将落,天刚破晓时,“我”就要出门远行,美人含着泪珠为“我”送行,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的样子。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此句是当黎明之时将要出门离去女子留着眼泪与之辞别。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临别时为我弹奏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那琵琶杆拨上装饰着用金制成的翠羽,雍容华贵;

那琵琶弦上弹奏着娇软的莺语,婉转动人。

琵琶:初创批把。

见《释名释乐器》。

此类乐器原流行于波斯、阿拉伯等地,汉代传人我国。

后经改造,团体修颈,有四弦、十二柱。

俗称“秦汉子”。

南北朝时又有曲项琵琶传八我国。

四弦腹呈半梨形颈上有四柱,横抱怀中用拨子弹奏即现今琵琶的前身。

唐宋以来经不断改进柱垃逐渐增多改横抱为竖抱,废拨子改用手指弹奏,观今民间的琵琶有十七柱,通常称四相十三品革新的琵琶有六相十八品;

后者能弹奏所有半音技法丰富成为重要的民族乐器。

金翠羽:指琵琶上用黄金和翠玉制成的饰物。

弦上黄莺语:此句是指琵琶之声犹如黄莺的啼叫。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那凄恻的音乐分明是在劝“我”早些儿回家,碧纱窗下有如花美眷在等着他。

绿窗:绿色纱窗。

指贫女的闺室。

与红楼相对,红楼为富家女子闺室。

据唐圭璋《唐宋词简释》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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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妇吟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

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

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借问女郎何处来?

含颦欲语声先咽。

回头敛袂谢行人,丧乱漂沦何堪说!

三年陷贼留秦地,依稀记得秦中事。

君能为妾解金鞍,妾亦与君停玉趾。

  前年庚子腊月五,正闭金笼教鹦鹉。

斜开鸾镜懒梳头,闲凭雕栏慵不语。

忽看门外起红尘,已见街中擂金鼓。

居人走出半仓惶,朝士归来尚疑误。

是时西面......更多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

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

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借问女郎何处来?

含颦欲语声先咽。

回头敛袂谢行人,丧乱漂沦何堪说!

三年陷贼留秦地,依稀记得秦中事。

君能为妾解金鞍,妾亦与君停玉趾。

  前年庚子腊月五,正闭金笼教鹦鹉。

斜开鸾镜懒梳头,闲凭雕栏慵不语。

忽看门外起红尘,已见街中擂金鼓。

居人走出半仓惶,朝士归来尚疑误。

是时西面官军入,拟向潼关为警急。

皆言博野自相持,尽道贼军来未及。

须臾主父乘奔至,下马入门痴似醉。

适逢紫盖去蒙尘,已见白旗来匝地。

  扶羸携幼竞相呼,上屋缘墙不知次。

南邻走入北邻藏,东邻走向西邻避。

北邻诸妇咸相凑,户外崩腾如走兽。

轰轰混混乾坤动,万马雷声从地涌。

火迸金星上九天,十二官街烟烘烔。

日轮西下寒光白,上帝无言空脉脉。

阴云晕气若重围,宦者流星如血色。

紫气潜随帝座移,妖光暗射台星拆。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舞伎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妾身幸得全刀锯,不敢踟蹰久回顾。

旋梳蝉鬓逐军行,强展蛾眉出门去。

旧里从兹不得归,六亲自此无寻处。

一从陷贼经三载,终日惊忧心胆碎。

夜卧千重剑戟围,朝餐一味人肝脍。

鸳帏纵入岂成欢?

宝货虽多非所爱。

蓬头垢面眉犹赤,几转横波看不得。

衣裳颠倒语言异,面上夸功雕作字。

柏台多半是狐精,兰省诸郎皆鼠魅。

还将短发戴华簪,不脱朝衣缠绣被。

翻持象笏作三公,倒佩金鱼为两史。

朝闻奏对入朝堂,暮见喧呼来酒市。

  一朝五鼓人惊起,叫啸喧呼如窃语。

夜来探马入皇城,昨日官军收赤水。

赤水去城一百里,朝若来兮暮应至。

凶徒马上暗吞声,女伴闺中潜生喜。

皆言冤愤此时销,必谓妖徒今日死。

逡巡走马传声急,又道官军全阵入。

大彭小彭相顾忧,二郎四郎抱鞍泣。

沉沉数日无消息,必谓军前已衔璧。

簸旗掉剑却来归,又道官军悉败绩。

  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东南断绝无粮道,沟壑渐平人渐少。

六军门外倚僵尸,七架{寨}营中填饿殍。

长安寂寂今何有?

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来时晓出城东陌,城外风烟如塞色。

路旁时见游奕军,坡下寂无迎送客。

霸陵东望人烟绝,树锁骊山金翠灭。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月。

明朝晓至三峰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破落田园但有蒿,摧残竹树皆无主。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枿,殿上金炉生暗尘。

一从狂寇陷中国,天地晦冥风雨黑。

案前神水咒不成,壁上阴兵驱不得。

闲日徒歆奠飨恩,危时不助神通力。

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

旋教魔鬼傍乡村,诛剥生灵过朝夕。

妾闻此语愁更愁,天遣时灾非自由。

神在山中犹避难,何须责望东诸侯!

  前年又出扬震关,举头云际见荆山。

如从地府到人间,顿觉时清天地闲。

陕州主帅忠且贞,不动干戈唯守城。

蒲津主帅能戢兵,千里晏然无犬声。

朝携宝货无人问,暮插金钗唯独行。

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

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

底事寒天霜露宿?

老翁暂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

乡园本贯东畿县,岁岁耕桑临近甸。

岁种良田二百廛,年输户税三千万。

小姑惯织褐絁袍,中妇能炊红黍饭。

千间仓兮万丝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

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若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

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垂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朝饥山上寻蓬子,夜宿霜中卧荻花!

  妾闻此老伤心语,竟日阑干泪如雨。

出门惟见乱枭鸣,更欲东奔何处所?

仍闻汴路舟车绝,又道彭门自相杀。

野宿徒销战士魂,河津半是冤人血。

适闻有客金陵至,见说江南风景异。

自从大寇犯中原,戎马不曾生四鄙。

诛锄窃盗若神功,惠爱生灵如赤子。

城壕固护教{斆、敩、效}金汤,赋税如云送军垒。

奈何四海尽滔滔,湛然一境平如砥。

避难徒为阙下人,怀安却羡江南鬼。

愿君举棹东复东,咏此长歌献相公。

  唐僖宗广明元年(880年)黄巢军攻入长安,僖宗出逃成都,韦庄因应试正留在城中,目赌长安城内的变乱,兵中弟妹一度相失,又多日卧病;

离开长安的第二年,中和三年(883年)在东都洛阳,他将当时耳闻目见的种种乱离情形,通过一位从长安逃难出来的女子——即秦妇的“自述”,写成长篇叙事诗《秦妇吟》。

  《秦妇吟》无疑是我国诗史上一才华横溢的长篇叙事诗之一。

长诗诞生的当时,民间就广有流传,并被制为幛子悬挂;

作者则被呼为“秦妇吟秀才”,与白居易曾被称为“长恨歌主”并称佳话。

其风靡一世,盛况空前。

然而这首“不仅超出韦庄《浣花集》中所有的诗,在三唐歌行中亦为不二之作”(俞平伯)的(秦妇吟),却厄运难逃。

由于政治缘故,韦庄本人晚年即讳言此诗,“他日撰家戒,内不许垂《秦妇吟》幛子,以此止谤”(《北梦琐言》)。

后来此诗不载于《浣花集》,显然出于作者割爱。

至使宋元明清历代徒知其名,不见其诗。

至近代,《秦妇吟》写本复出于敦煌石窟,真乃天幸。

  从公元880年(唐僖宗广明元年)冬到公元883年(中和三年)春,即黄巢起义军进驻长安的两年多时间里,唐末农民起义发展到高潮,同时达到了转折点。

由于农民领袖战略失策和李唐王朝官军的疯狂镇压,斗争残酷,而百姓蒙受着巨大的苦难和悲惨的牺牲。

韦庄本人即因应举羁留长安,兵中弟妹一度相失,又多日卧病,他便成为这场震撼神州大地的社会巨变的目击者。

经过一段时间酝酿,在他离开长安的第二年,即中和三年,在东都洛阳创作了这篇堪称他平生之力作的史诗。

在诗中,作者虚拟了一位身陷兵中复又逃离的长安妇女“秦妇”对邂逅的路人陈述其亲身经历,从而展现了那一大动荡的艰难时世之各个方面。

总之,《秦妇吟》既是一篇诗体小说,当然具有纪实性质。

全诗共分五大段。

首段叙述诗人与一位从长安东奔洛阳的妇人(即秦妇)于途中相遇,为全诗引子;

二段为秦妇追忆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前后的情事;

三段写秦妇在围城义军中三载怵目惊心的各种见闻;

四段写秦妇东奔途中所见所闻所感;

末段通过道听途说,对刚刚平定的江南寄予一线希望,为全诗结尾。

  《秦妇吟》用了大量篇幅叙述了农民军初入长安引起的动乱。

毫无疑问,在这里,作者完全站在李唐王朝的立场,是以十分敌视的态度看待农民革命的。

由于戴了有色眼镜,即使是描述事实方面也就不无偏颇,攻其一点而不及其余。

根据封建时代正史(两唐书)记载,黄巢进京时引起坊市聚观,可见大体上做到井然有序。

义军头领尚让慰晓市人的话是:“黄王为生灵,不似李家不恤汝辈,但各安家。

”而军众遇穷民于路,竟行施遗,唯憎官吏,黄巢称帝后又曾下令军中禁妄杀人。

当然,既是革命,便难免流血;

加之队伍庞大,禁令或不尽行,正如《新唐书·黄巢传》所记载“贼酋择甲第以处,争取人妻女乱之”的破坏纪律的行为总或不免。

而韦庄却抓住这一端作了“放大镜”式的渲染:   适逢紫盖去蒙尘,已见白旗来匝地。

扶羸携幼竞相呼,上屋缘墙不知次。

南邻走入北邻藏,东邻走向西邻避。

北邻诸妇咸相凑,户外崩腾如走兽。

轰轰琨琨乾坤动,万马雷声从地涌。

火迸金星上九天,十二官街烟烘烔。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舞伎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秦妇”的东西南北邻里遭到烧杀掳夺,几无一幸免。

仿佛世界的末日到了,整个长安城就只有嘶杀声与哭喊声。

由于作者把当时的一些传闻,集中夸大,不免失实。

但是,就在这些描述中,仍有值得读者注意的地方。

在农民起义风暴的席卷下,长安的官吏财主们的惶惶不可终日的仇视恐惧心理,得到了相当生动的再现。

在他们眼中,不仅起义军的“暴行”令人发指,就连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沿袭封建朝廷之制度,也是令人作恶的:“衣裳颠倒语言异,面上夸功雕作字。

柏台多半是狐精,兰省诸郎皆鼠魅。

还将短发戴华簪,不脱朝衣缠绣被。

翻持象笏作三公,倒佩金鱼为两史。

”诗中表现的统治阶级对农民起义的仇视心理,可谓入木三分。

这段文字,却从另一个角度,生动地反映出黄巢进入长安后的失策,写出农民领袖是怎样惑于帝王将相的错误观念,在反动统治阶级力量未曾肃清之际就忙于加官赏爵,作茧自缚。

由此发现诗中涉及这方面的内容相当丰富,它还写到了农民起义军是怎样常处三面包围之中,与官军进行拉锯战,虽经艰苦卓绝的奋争而未能解围;

他们又是怎样陷入困境,自顾不暇,也就无力解民于倒悬,致使关辅人民饿死沟壑、析骸而食;

以及他们内部藏纳的异己分子是如何时时在祈愿他们的失败,盼望恢复失去的天堂。

而这些生动形象的史的图景,是正史中不易看到的,它们体现出作者的才力。

  正如上文所说,《秦妇吟》是一个动乱时代之面面观,它的笔锋所及,又远不止于农民军一面,同时还涉及了封建统治者内部矛盾。

韦庄在描写自己亲身体验、思考和感受过的社会生活时,违背了个人的政治同情和阶级偏见,将批判的锋芒指向了李唐王朝的官军和割据的军阀。

诗人甚至痛心地指出,他们的罪恶有甚于“贼寇”黄巢。

《秦妇吟》揭露的官军罪恶主要有二:其一是抢掠民间财物不遗余力,如后世所谓“寇来如梳,兵来如篦”。

诗中借新安老翁之口控诉说:“千间仓兮万斯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

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如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

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残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

”   其二便是杀人甚至活卖人肉的勾当。

这一层诗中写得较隐约,陈寅恪、俞平伯先生据有关史料与诗意互参,发明甚确,扼要介绍如下。

据《旧唐书·黄巢传》,“时京畿百姓皆寨于山谷,累年废耕耘。

贼坐空城,赋输无入,谷食腾踊。

米斗三四千。

官军皆执山寨百姓鬻于贼,人获数十万”。

《秦妇吟》则写道:“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夜卧千重剑戟围,朝餐一味人肝脍”,而这些人肉的来源呢?

诗中借华岳山神的引咎自责来影射讽刺山东藩镇便透漏了个中消息:“闲日徒歆奠飨恩,危时不助神通力。

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

旋教魇鬼傍乡村,诛剥生灵过朝夕。

”俞平伯释云:“筵上牺牲”指三牲供品;

“无处觅”就得去找;

往哪里去找?

“乡村”,史所谓“山寨百姓”是也。

“诛剥”,杀也。

“诛剥生灵过朝夕”,以人为牺也,直译为白话,就是靠吃人过日子。

以上云云正与史实相符。

黄巢破了长安,珍珠双贝有的是——秦妇以被掳之身犹曰“宝货虽多非所爱”,其他可知——却是没得吃。

反之,在官军一方,虽乏金银,“人”源不缺。

“山中更有千万家”,新安如是,长安亦然。

以其所有,易其所无,于是官军大得暴利。

  凡此两端(抢掠与贩人),均揭露出封建官军与人民对立的本质。

而韦庄晚年“北面亲事之主”王建及其僚属,亦在此诗指控之列。

陈寅恪谓作者于《秦妇吟》其所以讳莫如深,乃缘“志希免祸”,是得其情实的。

  韦庄能写出如此具有现实倾向的巨作,诚非偶然。

他早岁即与老诗人白居易同寓下邽,可能受到白氏濡染;

又心仪杜甫,寓蜀时重建草堂,且以“浣花”命集。

《秦妇吟》这首诗正体现了杜甫、白居易两大诗人对作者的影响,在艺术上且有青出于蓝之处。

  杜甫没有这种七言长篇史诗,唯白居易《长恨歌》可以譬之。

但《长恨歌》浪漫倾向较显著,只集中表现两个主人公爱的悲欢离合。

《秦妇吟》纯乎写实,其椽笔驰骛所及,时间跨度达两三年之久,空间范围兼及东、西两京,所写为历史的沧桑巨变。

举凡乾坤之反覆,阶层之升降,人民之涂炭,靡不见于诗中。

如此宏伟壮阔的画面,元、白亦不能有,唯杜甫(五言古体)有之。

但杜诗长篇多政论,兼及抒情。

《秦妇吟》则较近于纯小说的创作手法,例如秦妇形象的塑造、农民军入城的铺陈描写,金天神的虚构、新安老翁的形容,都是如此。

这比较杜甫叙事诗,可以说是更进一步了。

在具体细节的刻划上,诗人摹写现实的本领也是强有力的。

如从“忽看门外红尘起”到“下马入门痴似醉”一节,通过街谈巷议和一个官人的仓皇举止,将黄巢军入长安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由此引起的社会震动,描绘得十分逼真。

战争本身是残酷无情的,尤其在古代战争中,妇女往往被作为一种特殊战利品,而遭到非人的待遇。

所谓“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蔡琰)《秦妇吟》不但直接通过一个妇女的悲惨遭遇来展示战乱风云,而且还用大量篇幅以秦妇声口毕述诸邻女伴种种不幸,画出大乱中长安女子群像,具有相当的认识价值。

其中“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二句,通过贵家少妇的生活突变,“路上乞浆逢一翁”一段,通过因破落而被骨肉遗弃的富家翁的遭遇,使人对当时动乱世情窥班见豹。

后文“还将短发戴华簪”数句虽属漫画笔墨,又足见农民将领迷恋富贵安乐,得意忘形,闹剧中足悲者。

从“昨日官军收赤水”到“又道官军悉败绩”十数句,既见农民军斗争之艰难顽强,又见其志气实力之日渐衰竭,凡此刻划处,皆力透纸背;

描摹处,皆情态毕见。

没有十分的艺术功力,焉足办此。

《秦妇吟》还着重环境气氛的创造。

从“长安寂寂今何有”到“天街踏尽公卿骨”十二句,写兵燹后的长安被破坏无遗的现状,从坊市到宫室,从树木到建筑,一一道来,纤毫毕见,其笔力似在《长恨歌》、《连昌宫词》描写安史之乱导致毁坏的文字之上。

尤其“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竟使时人惊讶,堪称警策之句。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洛阳是“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而一个妇人在茫茫宇宙中踽踽独行,“朝携宝货无人问,暮插金钗唯独行”。

到处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比爆发还可怕,这些描写较之汉魏古诗“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这类诗句表现力更强,更细致成功地创造了一种恐怖气氛。

总之,《秦妇吟》在思想内容上是复杂而丰富的,艺术上则有所开创,在古代叙事诗中堪称扛鼎之作。

由于韦庄的写实精神在相当程度上克服了他的个人偏见,从而使得此诗在杜甫“三吏三别”、白居易《长恨歌》之后,为唐代叙事诗树起了第三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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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夜思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

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幽怨的琴声在长夜中回荡,弦音悲切,似有凄风苦雨缭绕。

孤灯下,又听见楚角声哀,清冷的残月徐徐沉下章台。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

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芳草渐渐枯萎,已到生命尽头.亲人故友,从未来此地。

鸿雁已往南飞,家书不能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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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瑟:古代弦乐器。

多为二十五弦。

弦乐器,这里指乐声。

清瑟,即凄清的瑟声。

遥夜:长夜。

连下两句是说,凄清的瑟声,在长夜发出哀怨的音调;

而伴随这哀怨乐曲的,又是秋夜悲鸣的风雨声。

楚角:楚地吹的号角。

其声悲凉。

下:落下。

这句是说,残月从章台落下去了,即天快亮了。

章台:即章华台,宫名,故址在今陕西长安。

在今湖北省监利县西北。

《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筑)章华之台。

”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

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芳草:这里指春光。

已云暮:已经晚暮了,指春光快要消歇了。

云:助词,有“又”义。

这句是借春光的消歇喻指自己年华已逝。

殊:竟,尚。

乡书:指家书,家信。

不可寄:是说无法寄。

雁又南回:因雁是候鸟,秋天从此南来,春天又飞往北方。

古时有雁足寄书的传说,事书《汉书·苏武传》。

连上两句是说,我写的家书,已无法寄回去了,因秋雁南回,无雁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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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幽怨的琴声在长夜中回荡,弦音悲切,似有凄风苦雨缭绕。

孤灯下,又听见楚角声哀,清冷的残月徐徐沉下章台。

瑟:古代弦乐器。

多为二十五弦。

弦乐器,这里指乐声。

清瑟,即凄清的瑟声。

遥夜:长夜。

连下两句是说,凄清的瑟声,在长夜发出哀怨的音调;

而伴随这哀怨乐曲的,又是秋夜悲鸣的风雨声。

楚角:楚地吹的号角。

其声悲凉。

下:落下。

这句是说,残月从章台落下去了,即天快亮了。

章台:即章华台,宫名,故址在今陕西长安。

在今湖北省监利县西北。

《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筑)章华之台。

”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

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芳草渐渐枯萎,已到生命尽头.亲人故友,从未来此地。

鸿雁已往南飞,家书不能寄回。

芳草:这里指春光。

已云暮:已经晚暮了,指春光快要消歇了。

云:助词,有“又”义。

这句是借春光的消歇喻指自己年华已逝。

殊:竟,尚。

乡书:指家书,家信。

不可寄:是说无法寄。

雁又南回:因雁是候鸟,秋天从此南来,春天又飞往北方。

古时有雁足寄书的传说,事书《汉书·苏武传》。

连上两句是说,我写的家书,已无法寄回去了,因秋雁南回,无雁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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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

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这首五言律诗是怀人思乡之作,大概是寄给越中家属的。

  首联借清瑟以写怀。

泠泠二十五弦,每一发声,恰似凄风苦雨,绕弦杂沓而来。

长夜漫漫,枯坐一室的诗人谛听着这样凄神寒骨的音乐,怎不倍感哀怨呢?

瑟是古代的一种弹拨乐器,其声悲怨。

相传“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汉书·郊祀志》)。

古诗中,瑟是一个常见意象。

多与别离之悲相联系。

如钱起《归雁》“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是说瑟的音乐魅力使雁不胜清怨飞来了。

古代别离、行旅、闺怨、边塞诗中,“瑟”与“雁”这两个意象,常常连带着出现。

瑟曲中有《归雁操》,脱胎于湘灵鼓瑟之神话,即湘江女神为表达对死于苍梧的丈夫——舜的思念而鼓瑟。

朱光潜先生说“写景必显,写情必隐”,这两句托伤情于瑟曲,此为隐;

且诗人又用“怨”“哀”二字加以强调、凸显,使之为全篇定调。

  颔联以繁笔铺陈,用“孤灯”“楚角”“残月”“章台”等常见意象加以层层渲染,突出“夜思”之苦。

上句是写诗人困守寓所,孤灯独坐,又听到苍凉悲切的“楚角”声,可以想见其内心该是怎样的酸楚!

守城戍卒的思乡之曲极易勾起游子的乡愁。

唐诗中,“角”与“雁”这两个意象亦常连带出现。

如李涉《晚泊润州闻角》诗云“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连江渚上的大雁都不忍闻此角声而惊飞,可见其声之凄恻!

一样的,这一联竭力不提听者感受之如何,而径直以实景烘托——“残月下章台”,写一钩残月挂柳梢,那清幽、昏黄的光在地上筛下班驳的影子。

诗人望月怀人,多么渴望能与亲人故旧团聚啊!

残月未圆,更增几许凄凉。

这一联对仗工稳,用词平易而有余味。

“章台”是唐诗之通用意象,原为汉代京城长安街道名,街多柳树,唐时称为“章台柳”,以后章台成了“柳树”的代称。

如李商隐《赠柳》:“章台从掩映,郢路更参差。

”沈伯时《乐府指迷》说“炼句下语,最是紧要,如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

如咏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此说未免极端,但也说明隐喻是唐诗语言的一个鲜明特点。

  颈联点题,揭示所思的原因——“故人殊未来”。

诗人用“芳草已云暮”起兴,衬托其守侯之苦。

“云暮”,即“迟暮”之意。

芳草绿了,又枯了;

而故人依然久久未来,可见诗人的失落与怅惘。

“芳草”亦是唐诗常见意象,多指代春天,或象征美好的青春等。

韦庄诗常用“芳草”喻指美好时光之难永驻。

如其《残花》诗云:“江头沉醉泥斜晖,却向花前痛哭归。

惆怅一年春又去,碧云芳草两依依。

”以碧云、芳草依依衬托美人迟暮,韶华不再。

又如《台城》诗:“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乌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以江草依旧喻指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已”、“殊”两字形成鲜明对照,表达了诗人内心望穿秋水而不得的失落。

  尾联承“故人”一句递进一层,揭出思乡之苦。

“殊未来”,长期不知“故人”音讯,凶吉未卜,于是他想到了写家书;

可是山长水远,“乡书不可寄”,这就更添几分悲苦。

结句以景收绾。

“秋雁又南回”,点出时当冷落的清秋节,每每看那结伴南飞的大雁,诗人内心就不禁情潮翻涌,秋思百结。

着一“又”字,说明这样郁郁寡欢的日子,他已过了多年,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无可奈何;

这就将悲情推到了一个高潮。

这两句意境,与李白的“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一样,空灵幽邈,含情无际。

  全诗擅用音乐造境,以景象寓情,前两联着意蓄势,曲尽其妙;

后两联一吐衷肠,酣畅淋漓。

俞陛云说此诗之佳处在“前半在神韵悠长,后半在笔势老健”,实为肯綮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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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夜夜相思更漏残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

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惟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

每个夜晚,我都处在深深的思念之中,一直到夜深人静,漏断更残,凝望着那一轮令人伤心的明月,我久久地依凭栏杆,想必你也思念着我,感到了锦被的冷,锦被的寒。

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惟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画堂近在咫尺,但是像海一样深,要渡过,难,回忆往日,只好把共同阅读的旧书翻来看,不知何时再见,一起携手进入长安。

参考资料: 1、 李永田.唐宋词名篇鉴赏:当代世界出版社,2009年6月1日

鹧鸪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南禽无侣似相依,锦翅双双傍马飞。

孤竹庙前啼暮雨, 汨罗祠畔吊残晖。

秦人只解歌为曲,越女空能画作衣。

懊恼泽家非有恨,年年长忆凤城归。

冬夜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睡觉寒炉酒半消,客情乡梦两遥遥。

无人为我磨心剑,割断愁肠一寸苗。

更漏子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钟鼓寒,楼阁暝,月照古桐金井。

深院闭,小庭空, 落花香露红¤ 烟柳重,春雾薄,灯背水窗高阁。

闲倚户,暗沾衣, 待郎郎不归。

宫怨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一辞同辇闭昭阳,耿耿寒宵禁漏长。

钗上翠禽应不返, 镜中红艳岂重芳。

萤低夜色栖瑶草,水咽秋声傍粉墙。

展转令人思蜀赋,解将惆怅感君王。

长年

作者: 韦庄 朝代: 唐代

长年方悟少年非,人道新诗胜旧诗。

十亩野塘留客钓, 一轩春雨对僧棋。

花间醉任黄莺语,亭上吟从白鹭窥。

大盗不将炉冶去,有心重筑太平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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