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草行 文
阴风萧萧边马鸣,健儿十万来空城。
角声呜呜满街道,县官张灯征马草。
阶前野老七十余,身上鞭扑无完肤。
里胥扬扬出官署,未明已到田家去。
横行叫骂呼盘飧,阑牢四顾搜鸡豚。
归来输官仍不足,挥金夜就倡楼宿。
四和香·小小春情先漏泄 文
桂殿秋·思往事 文翻注
忆少年·飞花时节 文
出居庸关 文译
居庸关上子规啼,饮马流泉落日低。
雨雪自飞千嶂外,榆林只隔数峰西。
居庸关上子规啼,饮马流泉落日低。
居庸关上,杜鹃啼鸣,驱马更行,峰回路转,在暮霭四起中,忽遇一带山泉,从峰崖高处曲折来泻,顿令诗人惊喜不已:在这塞外的山岭间,竟也有南国般清冽的泉流,正可放马一饮,聊解旅途之渴。
站在潺潺的山泉畔,遥看苍茫的远夭,又见一轮红日,正沉向低低的地平线。
那犹未敛尽的余霞,当还将远远近近的山影,辉映得明荧如火。
居庸关:在北京市昌平区西北,为长城重要关口。
《嘉庆一统志·顺天府》:“居庸关,在昌平州西北,去延庆州五十里。
关门南北相距四十里,两山峡峙,巨涧中流,悬崖峭壁,称为绝险,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山峦间花木郁茂葱茏,犹如碧浪,因有‘居庸叠翠’之称,为‘燕京八景’之一,”子规:鸟名,一名杜鹃。
鸣声凄切,能动旅客归思。
雨雪自飞千嶂外,榆林只隔数峰西。
此刻,峰影如燃的西天,还沐浴在一派庄严肃穆的落日余霞中。
回看北天,却又灰云蒙黎。
透过如林插空的千百峰嶂,隐约可见有一片雨雪,纷扬在遥远的天底下,将起伏的山峦,织成茫茫一白。
意兴盎然地转身西望,不禁又惊喜而呼:那在内蒙古准格尔旗一带的“渝林”古塞,竟远非人们所想像的那般遥远!
从居庸塞望去,它不正“只隔”在云海茫茫中耸峙的“数蜂”之西么?嶂:似屏障的山峰。
榆林:榆林堡。
在居庸关西五十五里。
清·顾炎武《昌平山水记》:“永乐二十二年四月己酉,上亲征,驻跸唐家岭,以四日至嚣庸关。
其疾行则一日而至榆林,榆林在岔道西二十五军。
” 参考资料: 1、 陈振藩选注 .诗人爱旅游:中国名胜古诗六百首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5 :11-12 .
卖花声·雨花台 文翻译赏
一叶落·泪眼注 文
解佩令·自题词集 文翻
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
老去填词,一半是、空中传恨。
几曾围、燕钗蝉鬓。
不师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近。
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红粉。
料封侯、白头无分。
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
老去填词,一半是、空中传恨。
几曾围、燕钗蝉鬓。
十年磨砺宝剑,在豪杰聚集地区结交宾客,把平生的眼泪都飘落干尽。
年华老去填写歌词,有一半是在虚空中传递愁恨。
身边几时曾经围绕着头戴玉燕钗、鬓式如蝉翼的美人?
不师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近。
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红粉。
料封侯、白头无分。
不学习秦观词的婉约,不学习黄庭坚词的奇崛,依照新的声调填词和张炎所作风格大致相近。
漫游江湖,放浪不羁,姑且吩咐筵席上红粉歌女演唱遣兴。
料想自己直到头发全白,也没有封侯的缘分。
参考资料: 1、 李道英,刘孝严主编;
韩进廉,张一平本册主编.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 第六册 清近: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08:第100-101页 2、 邬国平,顾易生主编.古典诗词今译与评析: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04 第1版:第275页
鸳鸯湖棹歌·一百首选二 文注
长亭怨慢·雁 文翻赏
结多少悲秋俦侣,特地年年,北风吹度。
紫塞门孤,金河月冷,恨谁诉?
回汀枉渚,也只恋江南住。
随意落平沙,巧排作、参差筝柱。
别浦,惯惊移莫定,应怯败荷疏雨。
一绳云杪,看字字悬针垂露。
渐欹斜、无力低飘,正目送、碧罗天暮。
写不了相思,又蘸凉波飞去。
结多少悲秋俦侣,特地年年,北风吹度。
紫塞门孤,金河月冷,恨谁诉?
回汀枉渚,也只恋江南住。
随意落平沙,巧排作、参差筝柱。
北风年年有意吹到塞外,悲秋的大雁结成伴侣将飞向南方。
寂寥的关塞,广漠的天空,满腔的哀怨向谁倾诉呢?
雁群飞过水滩,越过水中的沙洲,只是恋着江南的故土,它们落在沙滩上象是筝上参差错落的弦柱。
别浦,惯惊移莫定,应怯败荷疏雨。
一绳云杪,看字字悬针垂露。
渐欹斜、无力低飘,正目送、碧罗天暮。
写不了相思,又蘸凉波飞去。
雁群飞蓟水滨,落下又惊起,似乎败荷疏雨都使雁群惊恐不安。
大雁升空继续高飞远去,它们象一条绳悬挂云端。
雁群飞得疲惫了,在暮色苍茫的天际渐渐欹斜低飘:但对江南的相思萦绕于心,它们没有停留下来。
又蘸着冷风离去。
参考资料: 1、 唐达成.文艺赏析词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04月第1版:第132页
结多少悲秋俦侣,特地年年,北风吹度。
紫塞门孤,金河月冷,恨谁诉?
回汀枉渚,也只恋江南住。
随意落平沙,巧排作、参差筝柱。
别浦,惯惊移莫定,应怯败荷疏雨。
一绳云杪,看字字悬针垂露。
渐欹斜、无力低飘,正目送、碧罗天暮。
写不了相思,又蘸凉波飞去。
这首词是朱彝尊咏物词中最著名的一首。
它题咏的是雁,说 得具体一点则是秋雁。
全词字面,均扣住“雁”字来写:既有对群雁憩息时的静态描述,如“随意落平沙,巧排作、参差筝柱”,又有对雁 阵飞行时的动态勾勒,如“一绳云杪,看字字、悬针垂露”;
既有形象的外观描写,如“渐欹斜、无力低飘”,也有逼真的心理刻画,如“惯 惊移莫定,应怯败荷疏雨”;
既有一般的白描手法,如“回汀枉渚,也只恋、江南住”,还有曲折的典故运用,如“紫塞门孤,金河月冷” ……从而生动细致地描绘出了一幅大雁南飞的画图。
而时当金秋,却是满眼的北风、冷月,孤门、败荷,疏雨,暮色,成群的大雁排 成不同的队形,在略作休息之后又疲倦地向南飞去,这里面充满着 苍凉悲凄的气氛。
然而,咏雁只是这首词的表层现象,作者的用意显然在于以雁 喻人,通过咏雁来表现自己的身世之悲。
如同朱彝尊《解佩令‘自题词集》“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云云所反映的 那样,他由于抗清失败,生 计艰难,在很长一段时期 内飘零四海,客游幕府,先后到过山西、山东、北京等 地。
这种漫长的羁旅生 涯,加上时时要担心清廷 的追捕,不能不使他既感 到厌倦,又感到惊恐,梦想着能够回到自己江南的家 乡,过上安定的日子。
正 因为如此,所以他看到秋 天南飞的大雁,心中产生 了强烈的共鸣,忍不住发出了“也只恋、江南住”的 慨叹;
而大雁尚能南飞,人 却不能自主,有家难归,有 “恨”也不知道向谁倾诉 ! 难怪乎这样一首秋雁词会充满着如此悲凉的气氛。
更有可说者。
朱彝尊的身世之感,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明清改朝换代。
因此,这首词在叙述秋雁南飞的背景时,也特地点出了是 “北风吹度”。
这里的“北风”,以及下文的“紫塞”、“金河”,事实上都象征着来自北方的满清贵族势力。
而与此相反,下面“也只恋、 江南住”的“江南”,则自然象征着明朝故国。
词的结拍“写不了相思”云云,脱胎于南宋词人张炎的《解连环·孤雁》:“写不成书,只寄 得相思一点。
”然而如今故国久已灭亡,连“相思”也“写不了”了,其感情显然更为沉痛。
如果说这首词有更深层的寓意的话,那么就 在这里。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三说此词“感慨身世,以凄切之情,发哀婉之调,既悲凉,又忠厚”,所谓“忠厚”,恐怕也就是由个人 进而想到家国吧。
纵观全词,它的主题思路由雁及人,又由人而推及故国沦亡的 背景,从而形成了一个近远浅深逐层递进的多层面体。
这即使作品的主题得到了深化,又使作品产生出强烈的立体感,增加了作品 的艺术感染力。
只是我们在阅读这类作品的时候,需要细心辨析它写的究竟是景耶情耶,抑或人耶物耶…… 参考资料: 1、 孔丘等.婉约词: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0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