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三十首·十二 文赏
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
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
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这首诗评论的是唐代诗人李商隐。
李商隐是晚唐著名诗人,时世、家世、身世,从各方面促成李商隐易于感伤、内向型的性格和心态。
除了一些针砭现实的政治诗,其咏物抒情诗(包括爱情诗)往往情调幽美,善于把心灵世界的朦胧图像,以比兴、象征、用典、暗示等隐约曲折的方式化为恍惚迷离的诗的意象,表现出朦胧多义的特点。
元好问引用《锦瑟》中的诗句,正是因为《锦瑟》一诗词义隐晦,聚讼纷纭,多种笺解,似都难以服众。
在这首诗中,元好问表达了对李商隐诗歌含情深邈的向往,同时也对难以索解表示了遗憾和讽刺性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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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庄中秋 文翻
强饭日逾瘦,狭衣秋已寒。
儿童漫相忆,行路岂知难。
露气入茅屋,溪声喧石滩。
山中夜来月,到晓不曾看。
强饭日逾瘦,狭衣秋已寒。
不想吃饭身体日渐消瘦,穿着平破烂的衣服,秋天的寒意不知不觉中到来。
儿童漫相忆,行路岂知难。
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回忆童年,那时候怎么知道人生的艰难。
露气入茅屋,溪声喧石滩。
早上的露气飘进茅屋,在沙滩边能听到溪水的声音。
山中夜来月,到晓不曾看。
每每到了晚上月亮(山中)就出来了,到了黎明也从没有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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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三十首·其七 文赏
慷慨悲歌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
中洲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
慷慨悲歌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
中洲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
这首诗评论了北朝民歌《敕勒歌》。
《敕勒歌》描绘了开阔壮美而又和平安定的草原风光,有豪放刚健、粗犷雄浑的格调。
元好问重视民歌,前两句他肯定、推崇这首民歌慷慨壮阔深厚的气势,推举它不假雕饰而浑然天成。
后两句点出了中原文化对北方少数民族地区文化的影响。
敕勒本是北方一个游牧民族名称,居住地方在敕勒川(今山西北),元好问认为,看《敕勒歌》的产生和风格,是中原的慷慨豪迈的气魄传给了阴山下少数民族的艺术作品。
《敕勒歌》表现了我国境内各民族文化的相互影响和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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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醉来长袖舞鸡鸣 文翻注赏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
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和成!
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
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
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即使我喝醉了酒,仍能像刘琨他们那样闻鸡起舞,长袖飘飘,心情激荡。
曹操的《短歌行》令多少壮士有风雷激荡、石破天惊的感受啊。
我举头向西北望去,神州陆沉,国势之艰难,让人像“新亭对泣”那样悲伤。
再看那如长剑般插入云端的三十六峰,看葱郁峥嵘的星斗之气,怎不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涌动。
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和成!
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
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古来豪侠众多,要数幽并为最,可是我这个幽并人再也不能像先辈那样杀敌立功了,因为我已双鬓斑白,还能干什么呢。
等到将来封侯的时候,青史上会留下谁的名字呢。
即使我像严子陵那样在钓鱼坛上垂钓,也不会:忘记事业未成的痛苦,面对浩浩的风,冥冥的雨,我会泪流满面的。
参考资料: 1、 (金)元好问著.元好问集:三晋出版社,2008.08:第151页-第152页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
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舞鸡鸣:祖逖闻鸡起舞之故事,为英雄豪杰报国励志的典范事迹。
《晋书·祖逖传》:“逖与司空刘琨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日。
‘此非恶声也。
’因起舞。
”短歌行:乐府歌辞,曹操宴会酒酣时所作,表达了他感叹人生短促,事业无成、希望招贤纳士,建立功业的雄心壮骨。
“西北神州”二句:金朝曾占有南宋的西北疆域,当时又被元人所占,词人与金朝的有志之士就像东晋名士一样,痛心国丧,欲救国而不能,只得聚会新亭,一洒忧国之泪。
三十六峰:指河南登封县嵩山三十六峰,此时元好问正游此山。
星斗气:据《晋书·张华传》:“初,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常有紫气,(张华)乃邀雷焕仰观,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峥嵘:山势挺拔峻削,又指宝剑锋利无敌。
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和成!
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
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编简为谁青:用杜甫《故武卫将军挽歌》“封侯意疏阔,编简为谁青”原句。
编简,即书籍,此指史书。
古书刻在竹子上编联成册,故名。
钓鱼坛:作者自注云“钓坛见《严光传》。
中国古代钓台很多,文人最喜欢称道的,是浙江桐庐富春江严光(子陵)钓台,此台极为宏伟壮观,孤峰特起,上立千仞,许多名人到此凭吊,迎风洒泪,悲歌壮烈。
词人以严光自比。
参考资料: 1、 (金)元好问著.元好问集:三晋出版社,2008.08:第151页-第152页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
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
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和成!
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
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起句突兀,写醉中闻鸡起舞,表示正值国家多事之秋,系心社稷,欲有所为。
闻鸡起舞这个故事,后来成为英雄豪杰报国励志的范典。
“醉来”二字,隐涵沉痛和忿激。
当时金庭君昏政乱,皇族倾轧,国势日颓,大厦将倾,词人喝酒醉后,忧国的情绪冲破自我克制,表现出本能的狂放的冲动。
一听到中夜鸡鸣,便立即起身,长袖舞剑,气概凌霄。
词人此时心境,与当年横槊赋诗,以天下为己任的曹操一样,壮怀磊落,忧从中来,惊感时局危迫。
《短歌行》首创于曹操。
当时汉室危倾,天下大乱,百业凋敝,生民涂炭。
曹操宴上酒酣,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慨当以慷,幽思难忘……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座者无不涕泣。
这就是建安风骨的代表作《短歌行》,词人故说它“壮心惊”。
这两句,也是对首句的串说,因为《短歌行》亦曹操醉中起舞所赋。
作者在此强调人生短促、事业无成的忧忿。
“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
金朝曾占有中国西北疆域,当时,“西北神州”为元人所占,故有此说。
词人与金朝的有为志士,就象东晋诸名士一样,痛心国土沦丧,但欲救国而不能,只得聚会新亭,一洒忧国之泪。
其中也含有词人当“戮力王室,克复神州”的寓意。
词人刘克庄亦有“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玉楼春》)的名句。
“新亭”,在江苏省江宁县,东晋诸名士常于此饮宴,感国土沦丧,叹息流泪,而王导激愤地说:“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
”‘依旧一新亭”,语浅惰深,点破了历史的惊人相似之处,亦道出首句“醉舞”之隐衷。
“兰十六峰”以下三句,来了一个大跌宕,感情由悲壮低沉突变为高昂亢脊,形成一殷压抑不住的强大冲力,将全词情感高潮推向顶峰。
嵩山为五岳之中,词人将之喻为倚天矗立的三十六柄犀利的宝剑。
想象奇特,夸张形象。
其间又运用宝剑精气上射牛斗的典故,说这三十六柄长剑,气象郁勃峥嵘,豪光紫气,上贯斗牛之间,这正是词人磊落胸怀和报国壮志的形象写照。
上片八句,四处顿挫,抑扬郁勃,上凌九霄。
下片主要写老大无成,理想落空的悲慨。
“古来豪侠数幽并”,承上启下。
涵意有两层:一是说幽并多豪侠之士,但那已是往古的事,今之金廷却不多见;
二是作者自谓,遗山乃并州人,他称自己尚存燕赵豪侠气概。
《金史》称词人“歌谣慷慨,挟幽并之气”(《元德明传附元好问》),可见并非虚言。
这是遗山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也是他的自信。
“鬓星星,竟何成”承前句而发,言己虽乃幽并豪侠之士,但丝竹中年,遭遇国变,忧愁催白了鬓发,不能为国立功,竟坐看西北国土沦亡。
凄戚感伤和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
”是词人忿激之辞。
意即,由于自己不在其位,报国无门,他日封侯,历史的编简定是为他人而青了这里,他借用杜甫《故武卫将军挽歌三首》(其一)“封侯意疏阔,编简为谁青”陈句,与杜诗命意相同。
遗山当时已三十三岁,尚未贵显,遂叹借此身已是封侯无望。
最后,词人表示自己既然用世无望,便只好独善其身,隐居屏迹。
元好问在此词末自注云:“钓坛见《严光传》”。
可知其虽珠到过桐庐。
却也是以严光自比。
但是,词人的遁隐,不是政作飘逸萧散,而是出于沉痛的社会政治原因。
“风浩浩,雨冥冥”便是将风雨如磐,天地迷冥这大自然为之悲泣堕褶的氛围,来作为环境渲染,强调词人隐逸的万不得已和十分忧愤悲伤。
上片歇拍“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蝾”,是词人内心深处的本质情感,所谓酒后吐真言是也。
“一掬钓鱼坛上涸,风浩诰,雨冥冥”,是写词人迫于客观形势万不得已的抑情绪的物化。
这两种不同的境界,一豪壮,一悲凉,它代表了词人精神面貌的两个方面。
前者兴会飚举,豪气磅礴,志贯长虹,后者感慨怨悱,气象萧森,猿哀鹤唳。
这种心理矛盾的尖锐冲突,造成词人深沉的痛楚,是此词基调。
作为幽并豪侠,不能一展雄才,栖迟零落,世道的昏昧,亦可以想见。
爱国的词人,焉能不面对钓台,悲泪滂沱。
这首词豪壮郁勃,磊落直率,挟幽并之气,能代表遗山词的风格。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05月第1版:第152页-第154页
论诗三十首·三十 文赏
撼树蜉蝣自觉狂,书生技痒爱论量。
老来留得诗千首,却被何人校短长?
撼树蜉蝣自觉狂,书生技痒爱论量。
老来留得诗千首,却被何人校短长?
这首诗是《论诗三十首》的最后一首,也是结束语。
他自谦自己象蚍蜉撼树一样不自量力,只是书生一时技痒爱议论罢了。
元好问在这组诗中基本按时间顺序评论了自汉魏到宋代的许多著名的诗人和诗歌流派,针砭时弊,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文学观点,对后世有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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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亭留别 文翻注赏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
老朋友珍惜这临别的时节,到水边我停下回家的车驾。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天地清朗拓开我远眺的目光,万物自然就像是与人亲如一家。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
北风吹起,连下了三日大雪,造化神工,主宰着事物变化。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
九大山郁葱葱高峻峥嵘,丝毫也不受那欺凌践踏。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
颍水上清波淡淡而起,洁白的鸥乌悠悠而下。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
想着回家的游人呵,自然是心绪焦急;
事物固有的情态呵,却本是悠游闲暇。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
临别时举杯痛饮,徒然地辜负吟啸之心;
前路的滚滚黄尘,真足以让人悲慨叹咤。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回头遥看呵亭中的友人,只见那一片平林恬澹如画。
参考资料: 1、 郑力民.元好问诗选译:凤凰出版社,2011年:60-63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
重:珍重,珍惜。
分携:分手,离别。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乾坤:本为《易经》中的两个卦名,乾之象为天,坤之象为地,故以乾坤称天地。
清眺:谓视野开阔,眺望时眼目清爽辽远。
相借:相凭借,相依靠。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
太素:古代指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这里指大自然。
《列子·天瑞》中日:“太素者,质之始也。
”《乾坤凿度》:“太初者,气之始也;
太始者,形之始也;
太素者,物之始也。
”秉:掌握,主持。
元化:天地间万物的发展变化。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
九山:九座大山;
指河南省西部的辗辕山、颍谷山、告成山、少室山、大箕山、大陉山、大熊山、大茂山、具茨山。
峥嵘:山势高峻的样子。
了(liǎo):完全,一点儿也。
陵跨:欺侮,践踏。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
淡淡:水波动荡的样子。
白鸟:指鸥、鹭等白羽水鸟。
悠悠:悠闲自在的样子。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
怀:怀想,心想。
物态:事物的存在形态,这里指事物的固有规律。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
壶觞(shāng):酒壶酒杯,这里意为举杯饮酒。
吟啸:吟诗歌啸。
古人常用吟啸来表示悠然自乐的意思。
《晋书·谢安传》有:“安吟啸自得。
”尘土:路途的尘土,这里也用来指代尘世的劳碌奔波生活。
悲咤:悲凉慨叹。
咤,叹息声。
郭璞《游仙诗》:“抚心独悲咤。
”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亭中人:指前来颍亭送行的李治、张肃、王元亮等人。
平林:平原上的树林。
澹:安静的样子。
参考资料: 1、 郑力民.元好问诗选译:凤凰出版社,2011年:60-63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与故人的分离,总是让多愁善感的诗人黯然神伤。
山长水远,生死契阔,不知何时方能相见。
诗人走走停停、频频回首,最后索性下了马车,与朋友临水而坐,把酒共饮。
起句点明别离的主题,“重分携”、“驻归驾”,表现了和友人依依惜别的深重情意,奠定了整首诗浓厚的情感氛围。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这里不是孤立地描写景物,而是借此表现诗人的情感活动。
这里一切安详静谧,放眼望去,天长水阔、无涯无际;
自然界万物自由生长、生生不息、此消彼长。
此联描画远景,意境阔大明朗,将不可目击之景,予以概写总述,收漠漠平野于笔端,纳浩浩江流于眼底,为整首诗渲染出了一个江流邈远,山色苍茫的氛围。
着墨极淡,开阔空白、疏可走马,却给人以伟丽雄奇之感,深得国画淡处着色而气韵生动之三昧。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诗人在这里表明万物相互凭借、相互统一的关系。
朔风吹过,会有大雪三日;
形成天地的要素掌握着天地万物本原的发展变化。
陈子昂《感遇》有句:“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
”遗山由此悟到凡事都有典定数,于是他开解朋友并宽慰自己:就这样吧,生死穷通皆有定,悲欢离合总难免。
此时诗人的心境已渐渐从离别的伤怀中解脱出来,变得目光开阔,心明朗。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九座大山郁郁青青、山势险峻、气韵峥嵘、壁立万仞而不可凌辱。
诗人在这里描绘了一幅清刚雄健、格调高远的图画,使远归和送别之人心胸为之一廓。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上联气势雄健,此联舒缓柔和,形成鲜明对比。
清冽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只有微风偶尔掠过时,会在水面上激起淡淡的水纹;
身着素羽的鸟儿悠闲自在地在天空中缓缓飞翔,轻轻滑落在长满青草的水渚。
“寒波”和“白鸟”,“淡淡”和“悠悠”,“起”和“下”,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将“寒波”和“白鸟”都拟人化了,仿佛它们也富有情感。
“淡淡”、“悠悠”两个叠字的运用,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江水的平静和鸟儿的从容;
而“寒”和“白”则用淡墨着色,留出大量的飞白,简笔勾勒出了一幅冲淡平和、宁静闲雅的幽美意境。
两句表面上是写“水”和“鸟”有情,其实还是写作者之情。
一是体现诗人面对大自然的美丽景致,不由得心胸豁然开朗、悠然自得的心情。
二是寓有诗人的寄托。
既然社会如此动荡不安,还不如退而临水,过一种安详宁静的生活。
此联不是泛泛写景,而是景中有情,言外有意,堪称千古绝唱。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自然的景致是如此闲淡有致,而诗人归去的心情,却是急迫的。
用自然物态的悠闲自在、从容不迫,来衬托诗人的似箭归心,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前人常用“壶觞”来表示饮酒闲适的生活。
如陶潜《归去来辞》:“引壶觞以自酌。
”面对如此美景,诗人禁不住把酒临风,吟诗长啸。
这是历代文人诗酒生涯的理想生活图景:置醇酒一斛,约朋友两三,觅美景一处,流觞曲水,吟诗唱和……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飘逸。
然而,诗人的笔锋一转,又回到现实中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起在尘世间的劳碌奔波,远离家乡的漂泊、知交的零落,诗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仰天长叹。
“回首亭中人,平林澹如画”,进一步描写归途的景色。
长亭相送,终有一别,诗人与朋友洒泪告别,登上了漫长的赴任之路。
当辚辚的马车渐行渐远之时,诗人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看到朋友们仍旧伫立长亭,但身影已经模糊不清,终于织进了一片漠漠烟林……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澹远清隽的小画,韵味深长。
此联境界恬淡,气韵生动,颇有王维诗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神韵和陶潜清新明丽的美感。
这首与众不同的留别诗,没有将笔墨花在写离情别绪上,恰恰相反,它表现的是对这种情绪的超脱,通过大段的写景它表现出一种人生的解脱,对心灵超脱境界的向往,否则就难以理解这首诗,特别是诗中的景物描写的深意。
全诗由交代离别折向眺望之景,又回到抒发感慨,最后复归为“无我之境”的超然,跌宕有致,而“怀归”二句实乃点题之笔,不可放过。
作为五古,这首诗也体现出元好问的诗风。
参考资料: 1、 元好问.元好问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年:1-3 2、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元明清诗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3-5
论诗三十首·其三 文注赏
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缺壶歌。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若何。
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缺壶歌。
邺:邺城,东汉末曹操的据守之地,是建安时代实际上的政治文化中心。
以曹氏父子为中心,建安七子及其他文人环绕,形成了邺下文学集团。
是建安文学的中心。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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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下风流在晋多,壮怀犹见缺壶歌。
风云若恨张华少,温李新声奈若何。
元好问认为西晋诗坛中继承了建安文风的有不少,建安风骨的影响还是比较大(“壮怀犹见缺壶歌”),但也有了“儿女情多,风云气少”(钟嵘评张华诗语)的诗歌。
建安风骨是元好问所肯定的诗歌风格,所以他以张华为例,认为张华虽然以其诗绮靡婉艳,文字妍冶而名高一时,但是缺乏豪壮慷慨之气,至于到了晚唐的温庭筠、李商隐,更是儿女情长,风格婉约。
“奈若何”句表明了元好问对绮靡文风的不满情绪,对诗歌绮靡文风的发展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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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三十首·二十八 文赏
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
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
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
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
这首诗评论江西诗派。
宋人是推崇学习杜甫的,而李商隐的能得杜甫遗意,学杜要先学李商隐,宋人早具有此说法。
在元好问看来,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虽然标榜学杜,但并未抓住杜诗的真髓,而专在文字、对偶、典故、音韵等形式上模拟因袭,结果既未学到杜诗的古朴风雅得真谛,也完全失去了李商隐的精美纯厚的风格。
因此他明确表示,不愿与江西诗派为伍,不愿拾江西诗派的牙唾。
但是,这里元好问对于黄庭坚的态度怎样呢,关键是“宁”字的理解。
教材P285注释57解释为“岂能”。
也有不同理解,下面介绍一下周振甫、冀勤编注钱钟书《谈艺录》的《〈谈艺录〉读本》中“鉴赏论第七”: 《谈艺录》(七)元好问论黄庭坚诗解:遗山诗中“宁”字,乃“宁可”之意,非“岂肯”之意。
如作“岂肯”解,则“难将”也,“全失”也,“宁下”也,“未作”也,四句皆反对之词,偏面复出,索然无味。
作“宁可”解,适在第三句,起承而转,将合先开,欲收故纵,神采始出。
其意若曰:“涪翁虽难亲少陵之古雅,全失玉溪之精纯,然较之其门下江西派作者,则吾宁推涪翁,而未屑为江西派也”:是欲抬山谷高出于其弟子。
然则江西派究何如。
乃紧接下一绝曰:“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
盖举后山以概其余西江诗人,此外比诸郐下,不须品题。
遂系以自述一首,而《论诗绝句》终焉。
《遗山集》中于东坡颇推崇,《杜诗学引》称述其父言:“近世唯山谷最知子美”,而《论诗绝句》伤严寡恩如彼,倘亦春秋备责贤者之意。
遗山所深恶痛绝,则为江西派,合之《中州集自题》绝句,更彰彰可见。
(153页) 《〈谈艺录〉读本》注解:这一则讲元好问《论诗》中论黄庭坚的诗:“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
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
”钱先生先抓住“宁”字来讲,认为是“宁可”的“宁”,即宁可向黄庭坚拜倒,不作江西诗派中人。
即把黄庭坚突出于江言诗派以外,认为黄庭坚还是可取的。
虽然黄庭坚的诗不如杜甫诗的古雅,全失李商隐诗的精纯,但还是好的。
元好问为什么要向黄庭坚下拜,在《论诗》里没有说。
《论诗》说的“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称谢灵运“池塘生春草”为“新”。
但黄庭坚论诗并不主张“新”,因此这跟黄庭坚无关。
又说:“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
”这是批评陈师道作诗时,闭门苦思。
即把陈师道代表江西诗派,贬低陈师道即贬低江西诗派。
钱先生又引元好问《杜诗学引》称“近世唯山谷最知子美”。
朱弁《风月堂诗话》:“山谷以昆体工夫,到老杜浑成地步。
”元好问“宁下涪翁拜”,可能就为了这点。
所以他的诗里就称杜甫的古雅,李商隐的精纯,认为黄庭坚都不及。
虽不及,但他“以昆体工夫,到老杜混成地步”,所用的工夫还是好的,所以还推重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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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三十首·十九 文赏
万古幽人在涧阿,百年孤愤竟如何?
无人说与天随子,春草输赢较几多?
万古幽人在涧阿,百年孤愤竟如何?
无人说与天随子,春草输赢较几多?
这首诗是批评晚唐诗人陆龟蒙。
晚唐后期,唐帝国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不少文人在时代的衰飒气氛中走向明哲保身的退隐之路,创作的诗句表现出一种僻世心态和淡泊情思。
元好问借用陆龟蒙《自遣诗三十首》之二十四中“恐随春草斗输赢”来批评陆龟蒙等隐士生活在晚唐社会动荡时代,不作忧国感愤之辞而徒兴春草输赢的叹惜。
这里也反映了元好问在强调真情实感时是注意到社会现实内容的。
不过陆龟蒙象古代许多隐士一样,并非真正忘怀世事,陆龟蒙也写过讽刺现实的作品如《新沙》、《筑城池》、《记稻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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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三十首·二十五 文赏
乱后玄都失故基,看花诗在只堪悲。
刘郎也是人间客,枉向春风怨兔葵。
乱后玄都失故基,看花诗在只堪悲。
刘郎也是人间客,枉向春风怨兔葵。
《戏赠看花诸君子》:刘禹锡此诗,通过人们在长安一所道观――玄都观看花这一生活琐事,讽刺了当时的朝廷新贵。
这首诗表明上看诗描写人们去玄都观看桃花的情景,实质上却是讽刺当时权贵的。
千树桃花,喻十年来由于投机而在政治上得意的新贵;
看花人,喻趋炎附势、攀高结贵之徒。
他们为了富贵利禄奔走权门,就如同在紫陌红尘中赶热闹看桃花一样。
最后一句指出,这些权贵不过是我被排挤出外以后被提拔起来的罢了。
这首诗中的轻蔑和讽刺是辛辣的,所以《旧唐书·刘禹锡传》说是“语涉讥刺”,《新唐书·刘禹锡传》说是“语讥忿”。
《再游玄都观》这首诗是上一首的续篇。
从表面上看,它只写玄都观中桃花盛衰存亡,实际上是旧事重提,象权贵挑战。
桃花比新贵,种桃道士指打击革新运动的当权者。
但是他们已经“树倒猢狲散”了,而被排挤的人,却又回来了,真是世事难料。
诗人表现了不屈和乐观。
所以,《旧唐书·刘禹锡传》说:“执政又闻诗序,滋不悦”,《新唐书·刘禹锡传》未引诗歌,却引出序中兔葵、燕麦等语尤为不满。
这首诗是批评刘禹锡的《戏赠看花诸君子》和《再游玄都观》二诗及诗歌的怨刺问题。
元好问论诗,主张温柔敦厚,明确反对直露刻薄的怨刺。
在他众多的诗文禁忌中,就有“无狡讦”、“无为妾妇妒,无为仇敌谤伤”等形式戒条。
他认为,即使有“不能自掩”的“伤谗疾恶不平之气”,也应该“责之愈深,其旨愈婉,怨之愈深,其辞愈缓”(《杨叔能小亨集引》)。
在这首诗中,元好问实际上是继承前人的观点,批评《再游玄都观》及其诗序的怨刺失度。
元好问认为,如果说刘禹锡的《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是戏赠之作,尚无伤大雅,但《再游玄都观》一诗就怨刺失度了,尤其是诗序中所谓“重游玄都,荡然无复一树,唯有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将所有当权者斥为兔葵、燕麦,打击面太大,贬损太过,不免流于刻薄。
前两句概括刘禹锡创作《再游玄都观》的背景,“乱后”指刘禹锡被贬十四年间皇权迭变、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动乱时局, “失故基”指刘禹锡诗前小序所说“荡然无复一树”的衰败景象,看花诗指《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
这两句诗认为当时一切只值得悲伤,不应该再出怨刺之语。
后两句是全诗的关键,“刘郎”一句,借用刘诗“前度刘郎今又来”之语,说刘禹锡也是凡人。
“枉向”一句,拈出《再游玄都观》诗序为批评重点。
“枉”是“错”的意思,与“枉著书生待鲁连”(《论诗三十首》)的“枉”字同意。
两句连在一起,是说刘禹锡也是凡人,不能免俗,却错将所有人都指斥为东风中的兔葵、燕麦一类,加以嘲讽。
可见,这首诗着重批评《再游玄都观》尤其是诗序的怨刺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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