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麟自南邑至酇相会作诗次其韵 文
脂车欲入南山路,马首忽西真有数。
此生兀兀老江山,曩事纷纷过风雨。
君行岭上正穿云,我向津头欲呼渡。
石门秀绝冠荆楚,万壑千岩供指顾。
赴涧哀泉咽复流,出岫闲云散还聚。
遥应写怀远怜我,瘦马饥童傍江雾。
平时追随若形影,异县相望忽如许。
他年两翁各赋归,思山便可拏舟去。
蛮子朝-刺将骄而相备位也 文
蛮子朝,泛皮船兮渡绳桥,来自巂州道路遥。
入界先经蜀川过,蜀将收功先表贺。
臣闻云南六诏蛮, 东连牂牁西连蕃。
六诏星居初琐碎,合为一诏渐强大。
开元皇帝虽圣神,唯蛮倔强不来宾。
鲜于仲通六万卒, 征蛮一阵全军没。
至今西洱河岸边,箭孔刀痕满枯骨。
谁知今日慕华风,不劳一人蛮自通。
诚由陛下休明德, 亦赖微臣诱谕功。
德宗省表知如此,笑令中使迎蛮子。
蛮子导从者谁何,摩挲俗羽双隈伽。
清平官持赤藤......更多
感旧诗(并引) 文
嘉祐中,予与子由同举制策,寓居怀远驿,时年二十六,而子由二十三耳。
一日,秋风起,雨作,中夜翛然,始有感慨离合之意。
自尔宦游四方,不相见者十常七八。
每夏秋之交,风雨作,木落草衰,辄凄然有此感,盖三十年矣。
元丰中,谪居黄冈,而子由亦贬筠州,尝作诗以记其事。
元祐六年,予自杭州召还,寓居子由东府,数月复出领汝阴,时予年五十六矣,乃作诗,留别子由而去。
床头枕驰道,双阙夜未央。
车毂鸣枕中,客梦安得长。
新秋入梧......更多
秋晚云阳驿西亭莲池 文
愁倚阑令·花阴月 文赏
花阴月,柳梢莺。
近清明。
长恨去年今夜雨,洒离亭。
枕上怀远诗成。
红笺纸、小砑吴绫。
寄与征人教念远,莫无情。
花阴月,柳梢莺。
近清明。
长恨去年今夜雨,洒离亭。
枕上怀远诗成。
红笺纸、小砑吴绫。
寄与征人教念远,莫无情。
女子永远不能忘记,也永远怀着遗憾,在离亭送君之时,泪眼相看,相对饮泣。
从词作可以看出两人相离已有一年了,征人从离去直到现在,一封信也没有寄回来。
女子眠思梦想,积泪成河,积思成疾,把一年相思全部写在红粉笺上,准备寄与征人,希望征人知道,在征人离去的地方有一个一直等待他归来的人,在这里把想念之情深刻体现了出来。
“莫无情”三字,是嘱咐,同时也是担心,这个在一年前在花阴月下,携手同行,帐底枕前,相亲相爱的女子,是千万不能忘记的。
“女子虽然相信征人不会忘记旧日的欢好,但又担心征人万一变心,变成无情。
在男尊女卑,女子无权的封建社会里,片面的强迫女子对丈夫的从一而终,而男子变心,则没有什么约束。
想到去年离别时泪洒离亭,又一年来的苦思苦念,这一封吴绫小字就是表达女子一年来对征人无眠的思念,体现了女子的真挚之情。
此词追溯到征人出发一年前的今天,从一年后的今天闺中女子想到远地征人,时历一载,地隔万里,情思宛转,真切动人,正不必以惊人之句、警挺之字取胜,而深衷浅貌,淡语浓情,其佳处可和“一字千金”的《古诗十九首》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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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倚阑令 文
青玉案(重游葵园) 文
青玉案·东风客雁溪边道 文
六州歌头·长淮望断 文翻注译赏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
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
有泪如倾。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
遣人惊。
伫立漫长的淮河岸边极目望远,关塞上的野草丛茂是平阔的荒原。
北伐的征尘已暗淡,寒冷的秋风在劲吹,边塞上的静寂悄然。
我凝神伫望,心情黯淡。
追想当年的中原的沦陷,恐怕是天意运数,并非人力可扭转;
在孔门弟子求学的洙水和泗水边,在弦歌交秦的礼乐之邦,也已变成膻腥一片。
隔河相望是敌军的毡帐,黄昏落日进牛羊返回圈栏,纵横布置了敌军的前哨据点。
看金兵将令夜间出猎,骑兵手持火把照亮整片平川,胡笳鼓角发出悲壮的声音,令人胆战心寒。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
有泪如倾。
想我腰间弓箭,匣中宝剑,空自遭了虫尘埃的侵蚀和污染,满怀壮志竟不得施展。
时机轻易流失,壮心徒自雄健,刚暮将残。
光复汴京的希望更加渺远。
朝廷正推行礼乐以怀柔靖远,边境烽烟宁静,敌我暂且休兵。
冠服乘车的使者,纷纷地奔驰匆匆,实在让人羞愧难以为情。
传说留下中原的父老,常常盼望朝廷,盼望皇帝仪仗,翠盖车队彩旗蔽空,使得行人来到此地,一腔忠愤,怒气填膺,热泪倾洒前胸。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白话解说·宋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192-194
长淮(huái)望断,关塞莽(mǎng)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àn)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dài)天数,非人力,洙(zhū)泗(sì)上,弦歌地,亦膻(shān)腥(xīng)。
隔水毡(zhān)乡,落日牛羊下,区(ōu)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jiā)鼓悲鸣。
遣人惊。
长淮:指淮河。
宋高宗绍兴十一年(1141年)与金和议,以淮河为宋金的分界线。
此句即远望边界之意。
关塞莽然平:草木茂盛,齐及关塞。
谓边备松驰。
莽然,草木茂盛貌。
黯销凝:感伤出神之状。
黯,精神颓丧貌。
当年事:指靖康二年(1127年)中原沧陷的靖康之变。
殆:似乎是。
洙、泗:鲁国二水名,流经曲阜(春秋时鲁国国都),孔子曾在此讲学。
弦歌地:指礼乐文化之邦。
膻,腥臊气。
毡乡:指金国。
北方少数民族住在毡帐里,故称为毡乡。
落日牛羊下:定望中所见金人生活区的晚景。
区脱纵横:土堡很多。
区脱,匈奴语称边境屯戍或守望之处。
“名王”二句:写敌军威势。
名王:此指故方将帅。
宵猎:夜间打猎。
骑火:举者火把的马队。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d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suì),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wù),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bǎo)霓(ní)旌(jīng)。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yīng)。
有泪如倾。
埃蠹:尘掩虫蛀。
零:尽。
渺神京:收复京更为渺茫。
神京,指北宋都诚汴京。
干羽方怀远:用文德以怀柔远人,谓朝廷正在向敌人求和。
干羽,干盾和翟羽,都是舞蹈乐具。
静烽燧:边境上平静无战争。
烽燧,即烽烟。
“冠盖”三句:冠盖:冠服求和的使者。
驰鹜:奔走忙碌,往来不绝。
若为情:何以为情,犹太今之“怎么好意思”。
翠葆霓旌:指皇帝的仪仗。
翠葆,以翠鸟羽毛为饰的车盖。
霓旌,像虹霓似的彩色旌旗。
填膺:塞满胸怀。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白话解说·宋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192-194
长淮(huái)望断,关塞莽(mǎng)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àn)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dài)天数,非人力,洙(zhū)泗(sì)上,弦歌地,亦膻(shān)腥(xīng)。
隔水毡(zhān)乡,落日牛羊下,区(ōu)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jiā)鼓悲鸣。
遣人惊。
伫立漫长的淮河岸边极目望远,关塞上的野草丛茂是平阔的荒原。
北伐的征尘已暗淡,寒冷的秋风在劲吹,边塞上的静寂悄然。
我凝神伫望,心情黯淡。
追想当年的中原的沦陷,恐怕是天意运数,并非人力可扭转;
在孔门弟子求学的洙水和泗水边,在弦歌交秦的礼乐之邦,也已变成膻腥一片。
隔河相望是敌军的毡帐,黄昏落日进牛羊返回圈栏,纵横布置了敌军的前哨据点。
看金兵将令夜间出猎,骑兵手持火把照亮整片平川,胡笳鼓角发出悲壮的声音,令人胆战心寒。
长淮:指淮河。
宋高宗绍兴十一年(1141年)与金和议,以淮河为宋金的分界线。
此句即远望边界之意。
关塞莽然平:草木茂盛,齐及关塞。
谓边备松驰。
莽然,草木茂盛貌。
黯销凝:感伤出神之状。
黯,精神颓丧貌。
当年事:指靖康二年(1127年)中原沧陷的靖康之变。
殆:似乎是。
洙、泗:鲁国二水名,流经曲阜(春秋时鲁国国都),孔子曾在此讲学。
弦歌地:指礼乐文化之邦。
膻,腥臊气。
毡乡:指金国。
北方少数民族住在毡帐里,故称为毡乡。
落日牛羊下:定望中所见金人生活区的晚景。
区脱纵横:土堡很多。
区脱,匈奴语称边境屯戍或守望之处。
“名王”二句:写敌军威势。
名王:此指故方将帅。
宵猎:夜间打猎。
骑火:举者火把的马队。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d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suì),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wù),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bǎo)霓(ní)旌(jīng)。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yīng)。
有泪如倾。
想我腰间弓箭,匣中宝剑,空自遭了虫尘埃的侵蚀和污染,满怀壮志竟不得施展。
时机轻易流失,壮心徒自雄健,刚暮将残。
光复汴京的希望更加渺远。
朝廷正推行礼乐以怀柔靖远,边境烽烟宁静,敌我暂且休兵。
冠服乘车的使者,纷纷地奔驰匆匆,实在让人羞愧难以为情。
传说留下中原的父老,常常盼望朝廷,盼望皇帝仪仗,翠盖车队彩旗蔽空,使得行人来到此地,一腔忠愤,怒气填膺,热泪倾洒前胸。
埃蠹:尘掩虫蛀。
零:尽。
渺神京:收复京更为渺茫。
神京,指北宋都诚汴京。
干羽方怀远:用文德以怀柔远人,谓朝廷正在向敌人求和。
干羽,干盾和翟羽,都是舞蹈乐具。
静烽燧:边境上平静无战争。
烽燧,即烽烟。
“冠盖”三句:冠盖:冠服求和的使者。
驰鹜:奔走忙碌,往来不绝。
若为情:何以为情,犹太今之“怎么好意思”。
翠葆霓旌:指皇帝的仪仗。
翠葆,以翠鸟羽毛为饰的车盖。
霓旌,像虹霓似的彩色旌旗。
填膺:塞满胸怀。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白话解说·宋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192-194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
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
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
有泪如倾。
此词里描写了沦陷区的荒凉景象和敌人的骄横残暴,抒发了反对议和的激昂情绪。
上阕,描写江淮区域宋金对峙的态势。
“长淮”二字,指出当时的国境线,含有感慨之意。
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宋“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宋史·高宗纪》)。
昔日曾是动脉的淮河,如今变成边境。
这正如后来杨万里《初入淮河》诗所感叹的:“人到淮河意不佳”,“中流以北即天涯!
”国境已收缩至此,只剩下半壁江山。
极目千里淮河,南岸一线的防御无屏障可守,只是莽莽平野而已。
江淮之间,征尘暗淡,霜风凄紧,更增战后的荒凉景象。
“黯销凝”一语,揭示出词人的壮怀,黯然神伤。
追想当年靖康之变,二帝被掳,宋室南渡。
谁实为之?
天耶?
人耶?
语意分明而着以“殆”、“非”两字,便觉摇曳生姿。
洙、泗二水经流的山东,是孔子当年讲学的地方,如今也为金人所占,这对于词人来说,不禁从内心深处激起震撼、痛苦和愤慨。
自“隔水毡乡”直贯到歇拍,写隔岸金兵的活动。
一水之隔,昔日耕稼之地,此时已变为游牧之乡。
帐幕遍野,日夕吆喝着成群的牛羊回栏。
“落日”句,语本于《诗经·王风·君子于役》,更应警觉的是,金兵的哨所纵横,防备严密。
尤以猎火照野,凄厉的笳鼓可闻,令人惊心动魄。
金人南下之心未死,国势仍是可危。
下阕,抒写复国的壮志难酬,朝延当政者苟安于和议现状,中原人民空盼光复,词情更加悲壮。
换头一段,词人倾诉自己空有杀敌的武器,只落得尘封虫蛀而无用武之地。
时不,徒具雄心,却等闲虚度。
绍兴三十一年的秋冬,孝祥闲居往来于宣城、芜湖间,闻采石大捷,曾在《水调歌头·和庞佑甫》一首词里写道:“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但到建康观察形势,仍感报国无门。
所以“渺神京”以下一段,悲愤的词人把词笔犀利锋鋩直指偏安的小朝廷。
汴京渺远,何时光复!
所谓渺远,岂但指空间距离之遥远,更是指光复时间之渺茫。
这不能不归罪于一味偷安的朝廷。
“干羽方怀远”活用《尚书·大禹谟》“舞干羽于两阶”故事。
据说舜大修礼乐,曾使远方的有苗族来归顺。
词人借以辛辣地讽刺朝廷放弃失地,安于现状。
所以下面一针见血揭穿说,自绍兴和议成后,每年派遣贺正旦、贺金主生辰的使者、交割岁币银绢的交币使以及有事交涉的国信使、祈请使等,充满道路,在金受尽屈辱,忠直之士,更有被扣留或被杀害的危险。
即如使者至金,在礼节方面仍须居于下风。
岳珂《桯史》记载:“……礼文之际,多可议者,而受书之仪特甚。
逆亮(金主完颜亮)渝平,孝皇(宋孝宗)以奉亲之故,与雍(金世宗完颜雍)继定和好,虽易称叔侄为与国,而此仪尚因循未改,上(孝宗)常悔之。
”这就是“若为情”——何以为情一句的事实背景,词人所以叹息痛恨者。
“闻道”两句写金人统治下的父老同胞,年年盼望王师早日北伐收复天地。
“翠葆霓旌”,即饰以鸟羽的车盖和彩旗,是皇帝的仪仗,这里借指宋帝车驾。
词人的朋友范成大八年后使金,过故都汴京,有《州桥》一诗:“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曾在陕西前线战斗过的陆游,其《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一诗中也写道:“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皆可印证。
这些爱国诗人、词人说到中原父老,真是同深感慨。
作者举出中原人民向往故国,殷切盼望复国的事实,就更深刻地揭露偏安之局是多么违反人民意愿,更使人感到无比气愤的事。
结尾三句顺势所至,更把出使者的心情写出来。
孝祥伯父张邵于建炎三年使金,以不屈被拘留幽燕十五年。
任何一位爱国者出使渡淮北去,就都要为中原大地的长期不能收复而激起满腔忠愤,为中原人民的年年伤心失望而倾泻出热泪。
“使行人到此”一句,“行人”或解作路过之人,亦可通。
北宋刘潜、李冠两首《六州歌头》,一咏项羽事,一咏唐玄宗、杨贵妃事,末皆用此句格。
刘作曰“遣行入到此,追念痛伤情,胜负难凭”;
李作曰“使行人到此,千古只伤歌,事往愁多”。
孝祥此语大概亦袭自前人。
纵观全词,上阕又可各分为三小段,作者在章法上也颇费心思。
宴会的地点在建康,词人唱出“长淮望断”,他不让听者停留在淮河为界的苦痛眼前现实,而且紧接着以“追想当年事”一语把大家的心绪推向北方更广大的被占区,加重其山河破碎之感。
这时又突然以“隔水毡乡”提出警告,把众宾的注意力再引回到“胡儿打围涂塘北,烟火穹庐一江隔”(张孝祥《和沈教授子寿赋雪》诗句)的现实中来。
一阕之内,波澜迭起。
换头以后的写法又有变化。
承上阕指明的危急形势,首述恢复无期、报国无门的失望;
继斥朝廷的忍辱求和;
最后指出连过往的人(包括赴金使者)见到中原遗老也同样悲愤。
这样高歌慷慨,愈转愈深,不仅充分表达了词人的无限悲愤之情,更有力地激发起人们的爱国热情。
据南宋无名氏《朝野遗记》说:“歌阕,魏公(张浚)为罢席而入”,可见其感人之深。
这首词的强大生命力就在于词人“扫开河洛之氛祲,荡洙泗之膻腥者,未尝一日而忘胸中”的爱国精神。
正如词中所显示,熔铸了民族的与文化的、现实的与历史的、人民的与个人的因素,是一种极其深厚的爱国主义精神。
所以一旦倾吐为词,发抒忠义就有“如惊涛出壑”的气魄(南宋滕仲固跋郭应祥《笑笑词》语,据称于湖一传而得吴镒,再传而得郭)。
同时,《六州歌头》篇幅长,格局阔大。
多用三言、四言的短句,构成激越紧张的促节,声情激壮,正是词人抒发满腔爱国激情的极佳艺术形式。
词中,把宋金双方的对峙局面,朝廷与人民之间的尖锐矛盾,加以鲜明对比。
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示了那个时代的宏观历史画卷,强有力地表达出人民的心声。
就像杜甫诗历来被称为诗史一样,这首《六州歌头》,也完全可以被称为词史。
参考资料: 1、 宛敏灏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427-1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