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柳·空城晓角 文翻注译赏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
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
马上单衣寒恻恻。
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
怕梨花落尽成秋色。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
唯有池塘自碧。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
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我居住在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街巷荒凉少人,与江左不同。
只有柳树,在大街两旁轻轻飘拂,让人怜惜。
因此创作此词,来抒发客居在外的感受。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
马上单衣寒恻恻。
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拂晓,冷清的城中响起凄凉的音乐声。
那声音被风一吹,传到垂柳依依的街头巷口。
我独自骑在马上,只着一件到单衣裳,感觉有阵阵寒气袭来。
看遍路旁垂柳的鹅黄嫩绿,都如同在江南时见过那样的熟悉。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
怕梨花落尽成秋色。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
唯有池塘自碧。
正在孤单之间,明天偏偏又是寒食节。
我也如往常带上一壶酒,来到小桥近处恋人的住处。
深怕梨花落尽而留下一片秋色。
燕子飞来,询问春光,只有池塘中水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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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
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赤阑桥:红色栏杆的桥。
江左:泛指江南。
纾:消除、抒发。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
马上单衣寒恻恻。
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晓角:早晨的号角声。
恻恻:凄寒。
鹅黄:形容柳芽初绽,叶色嫩黄。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
怕梨花落尽成秋色。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
唯有池塘自碧。
岑寂:寂静。
小桥:后汉乔玄次女为小桥,此或借之谓合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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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
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我居住在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街巷荒凉少人,与江左不同。
只有柳树,在大街两旁轻轻飘拂,让人怜惜。
因此创作此词,来抒发客居在外的感受。
赤阑桥:红色栏杆的桥。
江左:泛指江南。
纾:消除、抒发。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
马上单衣寒恻恻。
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拂晓,冷清的城中响起凄凉的音乐声。
那声音被风一吹,传到垂柳依依的街头巷口。
我独自骑在马上,只着一件到单衣裳,感觉有阵阵寒气袭来。
看遍路旁垂柳的鹅黄嫩绿,都如同在江南时见过那样的熟悉。
晓角:早晨的号角声。
恻恻:凄寒。
鹅黄:形容柳芽初绽,叶色嫩黄。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
怕梨花落尽成秋色。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
唯有池塘自碧。
正在孤单之间,明天偏偏又是寒食节。
我也如往常带上一壶酒,来到小桥近处恋人的住处。
深怕梨花落尽而留下一片秋色。
燕子飞来,询问春光,只有池塘中水波知道。
岑寂:寂静。
小桥:后汉乔玄次女为小桥,此或借之谓合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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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
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
马上单衣寒恻恻。
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
怕梨花落尽成秋色。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
唯有池塘自碧。
宋光宗赵惇绍熙二年(1191),姜夔寄居合肥,这首词就是这年春天在合肥写的。
如小序所说,作者写这首词的目的是“以纾客怀”,可是,通篇都是写景,作者寄居异乡的惆怅,伤时感世的愁绪,尽在不言之中。
上片首二句先写“巷陌凄凉”。
作者写作这首词的历史时期,合肥离南宋的边防线不是太远,是所谓“边城”。
“空城”写出城内萧条冷落;
“晓角”增添了气氛的悲凉。
“马上单衣寒恻恻”,写“巷陌”中的人物,也就是作者自己在异乡边地的感受。
“看尽”两句又转入写景,眼前的柳色“鹅黄嫩绿”,和江南十分相似,“都是江南旧相识”,流露出淡淡的思乡情绪。
过片“正岑寂”三字,承上启下,由柳色想到江南的故乡,但这里毕竟不是故乡,如“小序”所说,“与江左异”,因此才有“岑寂”之感。
“正”字引出下文,转写寒食时节。
“强携酒”句的“强”字,写出满怀愁绪,本来已无心访人饮酒,但适逢佳节,只好“强携酒,小桥宅”,去找情侣过节,无非是敷衍应景。
“怕”字又一转,写作者对春天的留恋,本来无心赏春,而当“梨花落尽”时,眼前会“尽成秋色”,那是会更添惆怅的。
结尾三句,紧承上句,叙写“春”将逝去,当“燕燕飞来”之时,就只有一池绿水了。
惋惜春光逝去,在写春景中反映边城的凄凉,作者意在排解愁绪,实际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无限烦恼,家国隐恨。
全词意境凄清冷隽,造句朴素自然,用语清新质朴,绝无矫柔造作的痕迹。
本词以写景为主,情在景中。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一书中谈词的“境界”时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姜夔这首《淡黄柳》是“有我之境”。
在柳色春景的描写中,作者的万般愁绪,无限哀怨之情,也就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地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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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红衣·吴兴荷花 文翻注译
枕簟邀凉,琴书换日,睡余无力。
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
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诗客。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
虹梁水陌,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
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
可惜柳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
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
枕簟邀凉,琴书换日,睡余无力。
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
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诗客。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
我每日在竹枕席上乘凉,抚琴读书打发时光,即使睡醒了也觉疲惫无力量。
用泉水细细地清洗,用利刀将鲜甜的瓜果切劈。
我每天精心地安排着自己的生活,可我比杜甫寂寞,不能隔着墙头把酒索,又有谁会来问候我,我不是那城南诗客。
家中孤寂冷落,西风微寒,落叶的柳树,哀鸣的老蝉,都在告诉我已经到了秋天。
虹梁水陌,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
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
可惜柳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
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
眼前拱桥如月,湖堤漫长,鱼儿随波嬉游,湖面飘着清香,荷花却已半数凋零枯黄。
系船登岸遥望故乡,在那茫茫天际的北方。
可惜在这水岸沙边,不能与旧时的美人一同游览。
想问什么时候才能同赏,眼前这水乡湖塘秋日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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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邀凉,琴书换日,睡余无力。
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
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诗客。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
枕簟(diàn):枕席。
邀凉:乘凉,纳凉。
细洒:细心清洗。
并刀:古时并州(今太原一带)所产的刀,当时以利、快闻名。
甘碧:香甜新鲜的瓜果。
墙头唤酒:化用杜甫诗《夏日李公见访》:“隔屋唤西家,借问有酒不?
墙头过浊醪,展席俯长流”。
城南诗客:指杜甫在《夏日李公见访》中杜甫借酒所居于“僻近城南楼”。
作者在这里感叹不如杜甫,无佳客来访,无邻家有酒可借,一唤能从墙头递过来。
西风消息:秋天的信息。
虹梁水陌,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
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
可惜柳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
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
虹梁水陌:拱桥和湖堤。
维舟:系船。
同赋:这里作"同赏"。
三十六陂(bēi):泛指湖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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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邀凉,琴书换日,睡余无力。
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
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诗客。
岑寂,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
我每日在竹枕席上乘凉,抚琴读书打发时光,即使睡醒了也觉疲惫无力量。
用泉水细细地清洗,用利刀将鲜甜的瓜果切劈。
我每天精心地安排着自己的生活,可我比杜甫寂寞,不能隔着墙头把酒索,又有谁会来问候我,我不是那城南诗客。
家中孤寂冷落,西风微寒,落叶的柳树,哀鸣的老蝉,都在告诉我已经到了秋天。
枕簟(diàn):枕席。
邀凉:乘凉,纳凉。
细洒:细心清洗。
并刀:古时并州(今太原一带)所产的刀,当时以利、快闻名。
甘碧:香甜新鲜的瓜果。
墙头唤酒:化用杜甫诗《夏日李公见访》:“隔屋唤西家,借问有酒不?
墙头过浊醪,展席俯长流”。
城南诗客:指杜甫在《夏日李公见访》中杜甫借酒所居于“僻近城南楼”。
作者在这里感叹不如杜甫,无佳客来访,无邻家有酒可借,一唤能从墙头递过来。
西风消息:秋天的信息。
虹梁水陌,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
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
可惜柳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
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
眼前拱桥如月,湖堤漫长,鱼儿随波嬉游,湖面飘着清香,荷花却已半数凋零枯黄。
系船登岸遥望故乡,在那茫茫天际的北方。
可惜在这水岸沙边,不能与旧时的美人一同游览。
想问什么时候才能同赏,眼前这水乡湖塘秋日的风光?
虹梁水陌:拱桥和湖堤。
维舟:系船。
同赋:这里作"同赏"。
三十六陂(bēi):泛指湖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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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 文翻译赏
人绕湘皋月坠时。
斜横花树小,浸愁漪。
一春幽事有谁知?
东风冷,香远茜裙归。
鸥去昔游非。
遥怜花可可,梦依依。
九疑云杳断魂啼。
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人绕湘皋月坠时。
斜横花树小,浸愁漪。
一春幽事有谁知?
东风冷,香远茜裙归。
在湘江边绕着江岸一直走下去,不觉月亮都快要落下来了。
江畔的梅树横斜,小小的花枝开放,浸满了忧愁的涟漪。
梅花的一春幽愁之事有谁知道呢?
寒冷的东风吹起。
梅花也很快就要花落香消了。
鸥去昔游非。
遥怜花可可,梦依依。
九疑云杳断魂啼。
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鸥鸟离去,昔日之物已是物是人非。
只能远远地怜惜那美丽动人的花朵和依依别梦。
九嶷山云雾杳杳,娥皇、女英断魂哭泣,相思血泪浸透在绿竹枝上。
参考资料: 1、 史杰鹏 .《宋词三百首正宗》. 北京: 华夏出版社,2014.3 :19-21
人绕湘皋月坠时。
斜横花树小,浸愁漪。
一春幽事有谁知?
东风冷,香远茜裙归。
在湘江边绕着江岸一直走下去,不觉月亮都快要落下来了。
江畔的梅树横斜,小小的花枝开放,浸满了忧愁的涟漪。
梅花的一春幽愁之事有谁知道呢?
寒冷的东风吹起。
梅花也很快就要花落香消了。
潭州:今湖南长沙市。
湘:湘江,流经湖南。
皋:岸。
茜(qiàn)裙:绛红色的裙子。
指女子。
鸥去昔游非。
遥怜花可可,梦依依。
九疑云杳断魂啼。
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鸥鸟离去,昔日之物已是物是人非。
只能远远地怜惜那美丽动人的花朵和依依别梦。
九嶷山云雾杳杳,娥皇、女英断魂哭泣,相思血泪浸透在绿竹枝上。
依依:依稀隐约的样子。
九疑:山名。
在湖南宁远县南。
断魂啼:据任昉《述异记》,帝舜南巡,死于九疑并葬于此,其二妃娥皇、女英闻讯奔丧,痛哭于湘水之滨,传说他们的眼泪染竹而成斑。
后二人投湘水而死。
沁:渗透.绿筠(yún):绿竹。
参考资料: 1、 史杰鹏 .《宋词三百首正宗》. 北京: 华夏出版社,2014.3 :19-21
人绕湘皋月坠时。
斜横花树小,浸愁漪。
一春幽事有谁知?
东风冷,香远茜裙归。
鸥去昔游非。
遥怜花可可,梦依依。
九疑云杳断魂啼。
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这是一首咏物词。
白石的咏物词所咏最多的是梅、柳,这是因为其中关合着他的一段“合肥情事”,他与合肥情侣相遇于合肥赤兰桥,其地多柳树,而分手时为梅开时节。
夏承焘先生的考证即为:“白石客合肥,尝屡屡来往……两次离别皆在梅花时候,一为初春,其一疑在冬间。
故集中咏梅之词亦如其咏柳,多与此情事有关。
”(《姜白石词编年笺校行实考》) 张炎说:“诗难于咏物,词为尤难。
体认稍真,则拘而不畅;
模写差远,则晦而不明。
要须收纵联密,用事合题,一段意思全在结句,斯为绝妙。
”(《词源》卷下)并标举了咏物词的几条原则:第一,求神似而不求形似;
第二,结构上要能放能收,浑然天成;
第三,所用典故必须符合题旨;
第四,结句必须点明“一段意思”。
若用以上原则衡量此词,可谓处处吻合。
这首词在调下标明“赋潭州红梅”,潭州(今湖南省长沙市)盛产红梅,以“潭州红著称于世。
词中从咏红梅入手,但又不拘泥于纯粹写梅,写梅写人,即梅即人,人梅夹写,梅竹交映,含蕴空灵,意境深远,收放自如,达到似花非花,似人非人,花人合一的朦胧迷离的审美境界。
起句“人绕湘皋月坠时”,点明人物、地点、时间。
湘皋,湘江岸边。
屈原《离骚》:“步余马于兰皋兮。
”注:“泽曲曰皋。
”水滨江岸往往是情人幽会的理想场所,加之红梅掩映,更富诗情画意的美感。
然而此刻词人写的不是相聚时的欢乐,而是写离别后的哀愁。
一个“绕”字,写出百般无奈,万种离愁。
绕者,徘徊也。
“月坠”二字说明其“人”(抒情诗中的主人翁常常是作者自己)已在此徘徊良久。
月坠湘皋,环境凄清,以此烘托心境,其愁苦悲凉可以想见。
第二、三两句由人及梅,正面点题。
林逋《梅花》诗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然词人不是写梅影映照于水面,而是写梅影浸透在水中,着一“浸”字,感情已很强烈,再以“愁”字形容涟漪,将涟漪拟人化了。
王国维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人间词话》)。
愁人观物,触目皆是愁色,这在美学和修辞上叫做移情。
诗人写梅多写其横,写其斜。
如苏东坡《和秦太虚忆建溪梅花》诗云:“江头千树春欲暗,竹外一枝斜更好。
”词人这里不仅写其疏影横斜,而且突出一个“小”字。
“花树小”,一作“花自小”。
小字有娇小纤弱意。
唯其娇弱,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顿起爱心。
以上三句用写意的笔法,描绘出潭州红梅独特的品格风貌,奠定了全篇离别相思的基调。
“一春”三句既是写人,也是写梅。
它既承上句,进一步写梅之愁,又从“幽事”渐渐逗引起无限伤心往事,暗暗点出心目中那个“人”来。
梅的“一春幽事”是什么?
是“嫁与车风春不管”,转眼间“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白石《暗香》)春残花落,惆怅自怜,除清风明月外,亦复谁知?
“香远茜裙归”,是以茜裙女子的归去,象征梅花之飘零。
茜裙,即红裙。
香气被寒冷的东风吹远了,而落花仍依恋残枝,在树下回旋。
此句充满了奇妙的想象,“香”犹花魂,缥缈而去;
茜裙则是由花瓣幻化出来的形象,如在眼前。
这个幻化出来的形象,即是白石魂萦梦牵的合肥情侣,这是白石一生的“情结”所在,所以看到了梅花,会马上联想到分离的情人。
那时节春寒料峭,红梅绽放,他与穿着红裙的女子在江边分别。
词人渐行渐远,回首岸边,只见那红裙渐远渐小,以至成为一个红点,就像江边的一朵红梅。
……此时此刻,词人又深情地望着湘江边上的红梅,双眼渐渐模糊,幻化出当年江边的“茜裙”来。
人耶?
梅耶?
真耶?
幻耶?
这样的描写,是写物而不凝滞于物,符合上面张炎所标举的第一个标准。
过片一笔宕开,以“鸥去”结束对往事的回忆。
词中本咏红梅,为何一下子又扯到江鸥?
此法即张炎所云“收纵联密”中的一个纵字,也就是说不拘泥于故实,而要从远处着笔。
鸥是眼前的景物,符合湘皋这一特定地点。
词人在江皋徘徊,惊起一滩鸥鸟;
而鸥鸟的拍翅声又惊醒词人,使他从迷惘的回忆中回到当前。
啊,这一切原来都是幻觉,往昔的情事就象鸥鸟一样飞去了。
词写到此处,如果继续从远处着笔,则失其收纵自如之妙,于是“遥怜”二字又把它收回本题,并与上阕的“香远”遥相绾合,从而构成一体,深得“联密”之致。
“花可可”,与前面的“花树小”遥相呼应。
可可,小也,形容梅朵小如红点。
“可可”和“依依”俱为叠字,且平仄相谐,声韵极美。
《词林纪事》引楼敬思语,说姜白石词“能以翻笔、侧笔取胜”。
这首词上阕由梅及人,写己之相思,下阕始则宕开,几经翻转,写对方之相思。
从对方写来,将两地相思系于一树红梅,故其相思之情,愈翻愈浓,益转益深。
细细品味“遥怜”以下诸句,即可探知个中消息。
“九疑”三句,看似写竹,实为写梅。
在词人看来,这红梅之红,分明是娥皇、女英二女的相思血泪染成的,也即自己恋人的相思血泪染成的。
这里用湘妃的典故,既关合潭州湖南之地,又借斑竹暗喻红梅,以娥皇、女英对舜帝之相思,比作合肥恋人对己之相思,虽从对方写来,并以侧笔刻画,然却“用事合题”,非常精当。
因为其中“相思血”三字,是牵合梅与竹的媒介。
这也可见白石用典的妙处。
前人用典,用其本意,有时显得呆板、平直;
白石用典,只是取其所需,只取其大意,不拘泥于故实,用的非常灵活 这首词在审美价值上是创造了一种含蓄朦胧的美。
清人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卷一中说:“所谓沈郁者,意在笔先,神余言外。
……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飘零,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
而发之又必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
”此词没有像一般的咏物词那样,斤斤于一枝一叶的刻画,而是着重于传神写意。
从空处摄取其神理,点染其情韵,不染尘埃,不着色相,达到“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张炎《词源》的妙境)。
它通过“月坠”、“鸥去”、“东风”、“愁漪”以及“绿筠”的渲染烘托,通过“茜裙归”、“断魂啼”、“相思血”的比拟隐喻,塑造出一种具有独特风采的、充满愁苦、浸透相思情味的红梅形象,借以表达对心上人的深深眷恋。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1695-1697页
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 文翻注译赏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怀古。
残柳参差舞。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北方的鸿雁悠然自在,从太湖西畔随着白云飘浮。
几座孤峰萧瑟愁苦,好像在商量黄昏是否下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怀古。
残柳参差舞。
我真想在第四桥边,跟随天随子一起隐居。
可他如今在何处?
我独倚栏杆缅怀千古,只见衰柳参差风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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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无心,太湖西畔(pàn)随云去。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燕雁:指北方幽燕一带的鸿雁。
燕雁无心:羡慕飞鸟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太湖:江苏南境的大湖泊。
商略:商量、酝酿。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lán)怀古。
残柳参差舞。
第四桥:即吴松城外的甘泉桥。
天随:晚唐陆龟蒙,自号天随子。
何许:何处,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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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无心,太湖西畔(pàn)随云去。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北方的鸿雁悠然自在,从太湖西畔随着白云飘浮。
几座孤峰萧瑟愁苦,好像在商量黄昏是否下雨。
燕雁:指北方幽燕一带的鸿雁。
燕雁无心:羡慕飞鸟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太湖:江苏南境的大湖泊。
商略:商量、酝酿。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lán)怀古。
残柳参差舞。
我真想在第四桥边,跟随天随子一起隐居。
可他如今在何处?
我独倚栏杆缅怀千古,只见衰柳参差风中飞舞。
第四桥:即吴松城外的甘泉桥。
天随:晚唐陆龟蒙,自号天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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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怀古。
残柳参差舞。
姜夔论诗有四素:气象、体面、血脉、韵度。
对四者的要求且是“气象欲其浑厚”、“体面欲其宏大”、“血脉欲其贯通”、“韵度欲其飘逸”。
虽是论诗之语,移之于词,也甚贴切。
读此词,知其所言非虚。
此词之意境,呈为一宇宙。
上片之境,乃词人俯仰天地之境。
“燕雁无心”。
燕念平声(yān烟),北地也。
燕雁即北来之雁。
时值冬天,正是燕雁南飞的时节。
陆龟蒙咏北雁之诗甚多,如《孤雁》:“我生天地间,独作南宾雁。
”《归雁》:“北走南征象我曹,天涯迢递翼应劳。
”《京口》:“雁频辞蓟北。
”《金陵道》:“北雁行行直。
”《雁》:“南北路何长。
”白石诗词亦多咏雁,诗如《雁图》、《除夜》,词如《浣溪沙》及此词。
可能与他多年居无定所,浪迹江湖的感受及对龟蒙的万分心仪有关。
劈头写入空中之燕雁,正是暗喻飘泊之人生。
无心即无机心,犹言纯任天然。
点出燕雁随季节而飞之无心,则又喻示自己性情之纯任天然。
此亦化用龟蒙诗意。
陆龟蒙《秋赋有期因寄袭美》:“云似无心水似闲。
”《和袭美新秋即事》:“心似孤云任所之,世尘中更有谁知。
”下句紧接无心写出:“太湖西畔随云去。
”燕雁随着淡淡白云,沿着太湖西畔悠悠飞去。
燕雁之远去,暗喻自己飘泊江湖之感。
随云而无心,则喻示自己纯任天然之意,宋陈郁《藏一话腴》云:白石“襟期洒落,如晋宋间人。
语到意工,不期于高远而自高远。
”范成大称其“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
”张羽《白石道人传》亦曰其“体貌轻盈,望之若神仙中人。
”但白石与晋宋名士实有不同,晋宋所谓名士实为优游卒岁的贵族,而白石一生布衣,又值南宋衰微之际,家国恨、身世愁实非晋宋名士可比。
故下文写出忧国伤时之念。
太湖西畔一语,意境阔大遥远。
太湖包孕吴越,“天水合为一”(陆龟蒙《初入太湖》)。
此词意境实与天地同大也。
“数峰清苦。
商略黄昏雨。
”商略一语,本有商量之义,又有酝酿义。
湖上数峰清寂愁苦,黄昏时分,正酝酿着一番雨意。
此句的数峰之清苦无可奈何反衬人亡万千愁苦。
从来拟人写山,鲜此奇绝之笔。
比之辛稼轩之“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虞美人》),又是不同的况味。
下片之境,乃词人俯仰今古之境。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第四桥即“吴江城外之甘泉桥”(郑文焯《绝妙好词校录》),“以泉品居第四”故名(乾隆《苏州府志》)。
这是陆龟蒙的故乡。
《吴郡图经续志》云:“陆龟蒙宅在松江上甫里。
”松江即吴江。
天随者,天随子也,龟蒙之自号。
天随语出《庄子。
在宥》“神动而天随”,意即精神之动静皆随顺天然。
龟蒙本有胸怀济世之志,其《村夜二首》云:“岂无致君术,尧舜不上下。
岂无活国力,颇牧齐教化。
”可是他身处晚唐末世,举进士又不第,只好隐逸江湖。
白石平生亦非无壮志,《昔游》诗云:“徘徊望神州,沉叹英雄寡。
”《永遇乐》:“中原生聚,神京耆老,南望长淮金鼓。
”但他亦举进士而不第,飘泊江湖一生。
此陆、姜二人相似之一也。
龟蒙精于《春秋》,其《甫里先生传》自述:“性野逸无羁检,好读古圣人书,探大籍识大义”,“贞元中,韩晋公尝著《春秋通例》,刻之于石”,“而颠倒漫漶翳塞,无一通者,殆将百年,人不敢指斥疵纇,先生恐疑误后学,乃著书摭而辨之。
”白石则精于礼乐,曾于南宋庆元三年“进《大乐议》于朝”,时南渡已六七十载,乐典久已亡灭,白石对当时乐制包括乐器乐曲歌辞,提出全面批评与建树之构想,“书奏,诏付太常。
”(《宋史·乐志六》)以布衣而对传统文化负有高度责任感,此二人又一相同也。
正是这种精神气质上的认同感,使白石有了“沉思只羡天随子,蓑笠寒江过一生”(《三高祠》诗),及“三生定是陆天随”(《除夜》诗)之语。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即是这种认同感的体现。
第四桥边,其地仍在,天随子,其人则往矣。
中间下拟共二字,便将仍在之故地与已往之古人与自己连结起来,泯没了古今时间之界限。
这是词人为打破古今局限寻求与古人的精神句诵而采取的特殊笔法。
再如刘过《沁园春》之与东坡、乐天、林和靖交游,亦是此一笔法。
以上写了自然、人生、历史,笔笔翻出新意结笔更写出现时代,笔力无限。
“今何许”三字,语意丰富,涵盖深广。
何许有何时、何处、为何、如何等多重含义。
故“今何许”包含今是何世、世运至于何处、为何至此、如何面对等意。
此是囊括宇宙、人生、历史、时代之一大反诘,是充满哲学反思意味一大反诘。
而其中重点,主要在“今”之一字。
凭栏怀古,笔力雄劲,气象阔大。
古与今上下映照成文,补足“今何许”一大反诘之历史意蕴。
应知此地古属吴越,吴越兴亡之殷鉴,曾引起晚唐龟蒙之无限感慨:“香径长洲尽棘丛,奢云艳雨只悲风。
吴王事事须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
”(《吴宫怀古》)亦不能不引起南宋白石之无限感慨:“美人台上昔欢娱,今日空台望五湖。
残雪未融青草死,苦无麋鹿过姑苏。
”(《除夜》) 怀古正是伤今。
“残柳参差舞,”柳本纤弱,那堪又残,故其舞也参差不齐,然而仍舞之不已。
舞之一字执著有力,苍凉中寓含悲壮,悲壮中透露苍凉。
“残柳参差舞”这一自然意象,实际上是南宋衰世的象征,隐然包含着虽已残破仍不甘灭亡的意味。
这与李商隐《登乐游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象征唐朝国运的不可挽回有同工之妙。
而其作为自然意象之本身,则又补足“今何许”一大反诘之自然意蕴。
结笔之意境,实为南宋国运之写照。
返观数峰清苦二句,其意蕴正为结尾之伏笔。
在此九年之前,辛稼轩作《摸鱼儿》,结云:“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乃是同一意境。
白石本词用舞字结穴,蕴含无限苍凉悲壮。
善于提空描写,从虚处着笔,是白石词的一大特点。
此词将身世之感、家国之恨融为一片,乃南宋爱国词中无价瑰宝。
而身世家国皆以自然意象出之,自然意象在词中占优势,又将自然、人生、历史(尚友天随与怀古)、时代打成一片,融为一体。
尤其“今何许”之一大反诘,其意义虽着重于今,但其意味实远远超越之,乃是词人面对自然、人生、历史、时代所提出之一哲学反思。
全词意境遂亦提升至于哲理高度。
“今何许”,真可媲美于《桃花源记》“问今是何世”,《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这首词无限感慨,全在虚处,正是“意愈切而词愈微”,这种写法,易形成自我抒写之形象与所写之意象间接开距离,造成朦胧之美感。
此词声情之配合亦极精妙。
上片首句首二字燕雁为叠韵,末句三四字黄昏为双声,下片同位句同位字第四又为叠韵,参差又为双声。
分毫不爽,自然天成。
双声叠韵之回环,妙用在于为此一尺幅短章增添了声情绵绵无尽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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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疏影 文赏
姑苏怀古 文翻
夜暗归云绕柁牙,江涵星影鹭眠沙。
行人怅望苏台柳,曾与吴王扫落花。
夜暗归云绕柁牙,江涵星影鹭眠沙。
在朦胧的夜色中,一片片云儿,急遽地掠过船旁。
清澈的江水,静静地流淌;
天上的星辰,在水波中荡漾,闪耀着光芒。
沙滩上的白鹭,早已睡熟,没一点声响。
行人怅望苏台柳,曾与吴王扫落花。
我默默地望着姑苏台,带着几分惆怅:那迷濛的柳树,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
是它,曾用低垂的细条,为吴王扫拂着满地飘坠的花瓣。
参考资料: 1、 李梦生 .宋诗三百首全解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7年5月1日 .